穿越历史的长河 呼救迷惘的灵魂——读阿尔丁夫•翼人长诗《沉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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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06 15:49:15 【来源:】 点击:
长诗《沉船》论语
高亚斌博士
      
      无论在现代诗的主题,还是在现代诗性的创造上,阿尔丁夫·翼人都是卓越独异的探索者。他钟情于长诗,他的长诗犹如屹立的长城、流动的黄河,涌动着一个中国民族诗人身上的史诗血脉。他的诗歌浩瀚辽远,波谲云诡,通过整体的象征造成一种诗歌意象与意境上的神秘和尊贵,这使他的诗篇犹如面对人间的“神示”,散布着宗教般的光芒,照亮了世界的此岸与彼岸。在翼人那里,时间和空间、存在和哲理、生命和死亡、瞬间与永恒、自我与他者……所有这一切交织在他的诗歌里,构成了一幅原始与现代、颓废与新生、激情与忧郁。敞开与内敛、明亮与灰暗……不同元素对抗着的充满张力的画面,至今充溢着罕见的诗歌热情。是的,他是一位足以令我们感到骄傲的诗人,但他更属于整个人类。

     
      2014南非“姆基瓦国际人道主义大奖”在南非东开普省巴特沃斯市举行,吉狄马加获此殊荣,中国诗人阿尔丁夫·翼人与乌干达女王合影留念。

      解读——困惑

      我与阿尔丁夫·翼人的相识,是在去年“莱麦丹月”的一个晚上:灯光下,长长的披发,深邃的目光,风度翩翩;尽管由于时间紧迫,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告别,而在他身上洋溢着的那种撒拉人的豪爽与浪漫诗人的气质,却深深印在我脑海里。今年春天,当我们再次相见时,有幸敞开心扉,谈了整整一下午,内容大多涉及到诗歌:
      
      “一个人,只要心里有真、善、美,都会成为诗人!”

      我觉得他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有了这把钥匙,我可以更深入、更全面地解读他写的诗。瞧,阿尔丁夫·翼人,他的言谈举止就像是一位充满真、善、美的纯朴小孩!如果说“文如其人”,那么他的诗:句子一定如同他闪亮的眸子,时时会迸发纯真的火花;意蕴一定如唇角浮泛的顽皮微笑,呈现出在自然怀抱里奔跑的童心童趣;行文也一如他直言无讳的谈吐,似行云流水般的舒展自如……望着他的面容,我当时在这样想。是《沉船》一首既引人耳目又激动人心的长诗,让我来结识他,了解他,我想乘坐他的船,沿着河流,驶向风平浪静的美丽港湾。
      
      然而,当我真正乘上阿尔丁夫·翼人的《沉船》,由“我认识一条河/这便是黄河/这便是撒拉尔/对河流永恒的记忆/和遥远的绝响”引领,在历史的长河中,往前行驶的时候,却无法前进而搁浅了。我仿佛行驶在迷宫和怪圈里,忽而上天忽而入地的,白昼与黑夜颠倒交错,时间与空间跳跃撞击,词语如雷鸣电闪,稍稍闪现一丝希望,正待捕捉时却又忽地消逝了……我读不下去了,我傻眼了!想不到他如此深沉,甚至隐晦艰涩,诗篇让我朦朦胧胧看到的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他正挥舞着愤怒的拳头,面对历史的长河,在疾呼、在发问!有如屈原叹路漫漫其修远兮而吾将上下求索,有如但丁诘问世界何以如此昏暗,有如米鲁深感万物归一的定然……怎么,这就是阿尔丁夫·翼人吗?想不到它的船如此沉重,装载着如此之多的繁杂物!显而易见,假如以我在这之前简单理解的真、善、美作为钥匙,来释读这是一条什么船,它如何运行,将驶向何方?只会陷入更深的迷茫。他的诗和他本人有天壤之别,现实中的他,心灵犹如孩童,而在艺术领域,他的思绪简直如“魔鬼”,他用他的神来之笔为我们打开的世界令人瞠目结舌……困惑——迷茫,我不知道该怎样入手,来悉心解读这位撒拉族汉子的诗,和重新结识伫立在船上的阿尔丁夫·翼人?

      阿尔丁夫·翼人在他的长诗《沉船》一开首,就言明“献给承负我们的岁月”,这条船它不仅承负着撒拉民族从“马背上启程的”历史,也承负着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和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它是一条从远古驶来开往自由天地的船。那么上了这艘船,我们会看到什么呢?诗人毫不含糊地告诉我们,在这艘船上,你只能:“倾听风的呼声/雨的呼声/雷的呼声/以及从胸脯流过时的急流的喘息/在我的满载的航船上/刻下你的不安与骚动”是风雨交加,是雷鸣电闪,是不安与骚动,“急流的喘息从胸脯流过,不言而喻,这是一条危险的船!”我被突然吵醒/惊呆的眼睛朝天/就这样/我被悬挂在半空/站立成一幅活人的眼睛/注定了生命之河/沿着河流的走向雀跃于我沉思的头颅/注定了死者的葬仪将在某个黄昏来临”。

     

      2014南非“姆基瓦国际人道主义大奖”在南非东开普省巴特沃斯市举行,中国诗人阿尔丁夫·翼人与乌干达女王合影留念。
      承负——危难
      
      船,处在危难中!让我们透过诗人的目光,来观望一下这条船上都有些什么:“残酷的意念”、“谎言的荼毒”、“膜拜的化石”、“人畜相配”、“黑狼的嚎叫”、“毁坏的家园”,以及无数的“罪恶之手”、“萎缩的心”、“狰狞的面貌”、“血腥的花朵”和“征战的白骨”……当然诗人在给我们所展现的画面上,并没有直接描绘这类恐怖与肮脏,而是好像点点滴滴的、不经意地只涂抹几笔,然而正因为如此,它如同冷箭,嗖地飞来了,怎能不叫人震惊、尖叫而出一身冷汗呢!景象是这样地恐怖骇人,而诗人却保持清醒的头脑,沿着河流的走向,始终“雀跃于沉思的头颅”,他在沉思什么?“请不要割爱这失去的泪水和梦想/看过去的岁月里/我们亲如手足/步步迈向心境的旅程”诚然,这情景令人难忘,然而它只能是记忆,那么眼下呢?“时过境迁却不知是祸是福/亲吻赤裸的双脚/使他们出血地奔逃/出血地流泪/甚至使他们恼羞成怒/反叛成一具牛头”,船上的人为“出血地奔逃”而流泪,因“恼羞成怒”而反叛,船被夹在缝隙中不知是祸是福,而久久地徘徊,难以行进。“时间的阵亡毁坏灵魂的家园/河流因此而终止翘起巨蟒的震颤”,“试问是谁浇灌它生长的秩序/是谁还会对自己忧伤的心灵诉说”多么可怕!不只灵魂在“时间的阵亡”中被“毁坏”,致使“河流”停止运行,而任凭其混乱、毫无秩序,竟然连心灵感到忧伤的诉说都听不到了,这是多么的麻木不仁啊!尔虞我诈、自私冷酷,明争暗斗,相互倾轧……犹如千斤巨石将船身压得沉重难负,又如条条蛆虫将船体啃噬得腐朽不堪。这只船,如果再这样继续开下去,只能是“注定了死者的葬仪将在某个黄昏来临”。(未完待续)  作者:欧默尔·马学智,甘肃广播电视总台退休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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