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沙特阿拉伯国王阿卜杜拉解雇了手握重权的宗教警察头领，用另一个据说较温和的人取代他。这一举动意在缓和民众因畏惧宗教警察（mutaween）滥用职权而日益增加的抱怨。

 

     从那以后，新领袖谢赫·阿卜杜勒·拉蒂夫·阿卜杜勒·阿齐兹·谢赫（Sheikh Abdul Latif Abdul AzizAl-Sheikh）着手约束宗教警察的权力。即便如此，很多沙特人尤其是女性表示迄今为止的改变仍不足够。

     沙特宗教警察几乎每周都上头条：打破贩毒团伙，拘捕走私贩、告诫其认为衣着不庄重的女性等。有时这些宗教警察又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比如当他们关闭商场的恐龙展或者禁止将猫、狗作为宠物时。

 

      然而有时这些宗教警察的行为可导致悲剧性的后果，比如2002年3月的麦加学校大火事件。当时宗教警察阻止人们救援女学生，因为她们有可能没穿好衣服。结果有至少14个女孩被烧死，此事引发全球公愤。

 

     历史根源

 

     沙特阿拉伯的宗教警察是相对近期才出现的。19世纪早期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瓦哈比教派首先提出要通过宗教警察这一组织来加强受制于奥斯曼帝国的宗教法律。早期的宗教警察通过责骂和强制手段确保公众在礼拜时间去清真寺，戒除吸烟、喝酒，远离音乐，至于女性还要衣着庄重。

 

     目前在伦敦生活的沙特公主巴斯玛·宾特（Basmah bint Saud Al-Saud）进一步追溯了沙特宗教执法的历史。她说最早的教法执行者实际上是一个妇女，接着她讲述了希法·宾特·阿卜杜拉·本·阿卜杜勒沙姆斯（Shifa bint Abdullah bin Abd Shams）的故事。

 

     先知穆罕默德时期，希法兼任护士、医生和教师。根据巴斯玛的说法和其他史料记载，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本·赫塔布任命希法为麦地那的市场管理员，负责监督所有交易以防止行骗、欺诈及其他违规行为。

 

     “事实上她每天清晨去市场都要带一根大棍子，”巴斯玛笑着说。“当男士骚扰女士或其他顾客时命令他们停手。”

 

     正是巴斯玛的祖父，沙特王国的奠基人阿卜杜拉阿齐兹国王成立了“扬善弃恶委员会”（ the Committee for the Protection of Virtue and the Prevention ofVice）——当地人称为“ Hai’a”。她说委员会的宗旨同希法的相同，是为遏制非法交易。她责怪20世纪50年代中期从埃及流入的穆斯林兄弟会造成了沙特的宗教不宽容。巴斯玛还表示正是在他们的影响下宗教警察开始自立门规。

 

     难道他们不受国王的监督吗？巴斯玛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对某些事物会逐渐失去控制。这就像父母和子女的关系。如果孩子每次去找父亲他都说‘去问你妈妈！’，那么过段时间孩子们就不会再去征求父亲的意见，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谁才是决策者。”

 

     象征性改革？

     华盛顿“沙特民主与人权中心”执行董事阿里·阿尔亚米（Ali AlYami）质疑巴斯玛关于设立宗教警察的初衷是保障贸易公平的说法。

 

     “如果她祖父仅仅想制止市场中的欺骗行为，那为什么不设立拥有立法权的非宗教机构让它们制定法律并将欺诈和剥削定为犯罪呢？”阿尔亚米说。

 

     他说瓦哈比教派和沙特皇室早在1744年就结成了联盟，目标是在阿拉伯世界推行他们对伊斯兰教义的严格解释。他们从那以后一直是盟友。“宗教警察是沙特皇权最有力的支持者，他们需要彼此的存在。”阿尔亚米说。“统治家族说：‘以安拉之名你们来作坏人吧。这样当人们处境糟糕时便会求助于我们，我们会做出调整以拯救他们。如此一来他们便怕你们而敬我们。”

 

     阿尔亚米猜想宗教警察的新领袖只打算进行最表面化的改革。“你们要知道，谢赫先生之所以被选中并非因为他能做出何等有意义的改革，而是他跟皇室关系亲近——他的先人曾参与瓦哈比运动。他被选中是因为比起前任沙特皇室更相信他才是自己统治的维护者——这才是关键所在。”他说。“只要沙特皇室在位统治，宗教警察就将重权在握。”

 

     讽刺的是，谢赫认为能够打破瓦哈比派和沙特皇室之间的联盟因而最应很好地控制的力量来自女性。
　

 

  　“这一点已初露端倪。”阿尔亚米说，他以所谓“内衣运动”为例。“她们强迫政府只能雇佣女店员卖内衣，这一举动为成千上万女性提供了工作机会。”他说。

 

　　至于巴斯玛公主，她也认为解决宗教警察问题的关键在女性。她说，沙特的每个女人都应该脱掉她们的黑色长袍，换上舒适而令人愉快的服饰“骄傲地走在街上，争取自己的自由。”（muslimvillage）

 

责任编辑 ：奥斯玛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