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们很难摆脱自身的局限,经常以偏概全,以主观想像代替客观现实,习惯于用自己片面的思维方式,去理解外界的一切,甚至颠倒了事实仍然觉得不是自己不适应客观规律,而是客观规律出了问题。原本应该是最客观的批评者,结果走向了自己反面,变成了主观唯心主义者。否认起码的事实,否认自己之被创造。当然凡是犯这类错误的人,绝不是有知识的人。那些有幸亲眼看到一些天文现象,或接触过实际场面的科学家,他们的理解很清楚,宇宙间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只是他们仍然想不通,崇高安拉到底怎样创造万物呢?所以他们假设出许多,诸如上帝流溢说、灵肉二元论,什么物自体、绝对理念等等,不一而足。说到底就是要逃避崇高安拉创造一切这个事实。他们错误地以为自己是有知识的人,承认了天启和崇高安拉,哲学家的桂冠可能就戴不稳。这其实是在满足人间的虚荣心。
其实许多伟大的科学家是虔诚的信仰者,象巴甫洛夫每天坚持去教堂礼拜,为了尊重他的信仰,修筑马路竟绕过教堂。古兰启示中也不断地提到“除去理解的人外,没有人会想到。”(《古兰》2:269)所以否认崇高安拉,正是狂妄自大、知识贫乏的表现。因为承认崇高安拉的存在,承认自己是被创造的,就是承认客观法则、承认秩序,从而也就会认识到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所以凡是不承认崇高安拉的人,把一切看成是自然而然,其最终所导致的就是不负责任,就是无法无天。社会上以强凌弱,以众欺寡,穷奢极欲等等恶行,不都是没有正确信仰的结果吗?如果说诺大的宇宙都出于偶然,出于巧合而形成,那杀人越货、伤天害理,又有什么说不通呢?
奇怪的是,人们通过努力探索,在崇高安拉的启示下,发现宇宙间一切都服从着同一的法则。他们承认这一客观法则的存在,承认一切都是按照这一客观法则在运行,却又不承认这法则的制定者――崇高安拉的存在。试想,这一客观法则是偶然出现的吗?宇宙间一切都是那样井然有序的巧合吗?实际上,那些否认安拉存在的人,他们自以为不受任何思想的束缚,没有宗教偏见,是最能客观自由地评价一切的。其实这不过是他们的幻想。伊斯兰把不信仰崇高安拉的人,一律算作多神教徒。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偶像,或是金钱,或是权力,或是其同类,或是等而下之的某种动物,有的甚至连泥塑木雕都成了膜拜的对象。这都是对他们不承认崇高安拉创造、妄自尊大的回报。他们越是自以为是,就越是降低了自己;他们越不信仰崇高安拉,实际受到束缚就越多,也就越不自由。他们怕死、怕失落、怕丢官,几乎什么都怕,象《儒林外史》里的严监生,临终还害怕浪费灯草,这正是不信仰崇高安拉的真实写照和普遍现象。而信仰崇高安拉的人,不断为完成主命而做好事的人,则胸怀坦荡,“而且没有恐惧也没有忧愁。”(《古兰》2:62)在崇高安拉的指引下,他们摆正了自己与崇高安拉的关系,接受崇高安拉的命令,充分使用崇高安拉赐给的一切条件,为寻求主的喜悦,作了自己能作的一切。当生命结束而被召回的时候,他们会毫无恐惧,心宁意静地回到崇高安拉那儿去。
把伊斯兰等同于一般宗教的理解,是很肤浅的,很片面的。伊斯兰不但是得到崇高安拉启示的唯一正确信仰,也是受崇高安拉启示的一种生活方式。虽然每个人不可能都成为哲学家,不可能都有幸去攀登知识的高峰,但伊斯兰却开启了多方面的获得知识的途径,使每一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环境去认识崇高安拉。哲学家以及其他学科的专家,在他自己研习的领域里有独到的知识,这并不等于他们在各方面都是智者。当哲学家高谈阔论其体系和论断时,物理学家也许就不以为然。而物理学家胸有成竹地提出他的新看法时,也许数学家又会不服气。这是因为他们都是站在自己的学科领域里去观察一切,都以为自己把握了真理的钥匙。这也是人类在认识上最容易犯的通病,甚至在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有反映。以我为中心,自以为是,最终导致的结果都不妙。正像古兰启示所描绘的“我确已在这部《古兰》里为人们反复阐释了各种比喻;人类是好争论的。”(《古兰》18:54)。实际上,人类认识真理的过程是永无止境和不断发展的。伊斯兰要求人们认识崇高安拉的存在,并不仅仅局限在抽象的理论上,也不完全依靠某个惊人的发现,而是要求人们在每事每物、每一情景、每一境遇中能够不断加深理解。于恢宏纷乱之中发现互相制约的法则,细微庞杂之内看到因果相继的秩序。尤其不可忽视的,任何人都可以在他自己身上,在他周围环境,在他所从事的任何工作事业中,亲身体会到甚至亲眼见到崇高安拉存在的迹象。只要他留心观察,只要他有追求真理的愿望。“在你们自身中也有许多迹象,你们没有看见吗?”(《古兰》51:21)事实上,不必上天下地,人类生命的本身,以及到死亡为止的整个生活过程,一招一式,一点一滴都显示着崇高安拉的意欲和力量。
例如,那维持人体生命活动,但又不受人的意识控制的心跳和呼吸,其正常生物节律的表达和宇宙节律之间的密切关联。由时序体现的生物的四维特性(三维空间和时间)反映在细胞繁殖中所具有的惊人记忆力,尤其使人叹为观止的。细胞的增值是有时限的,细胞传代50-60次,寿命就结束,当细胞增值一段时间,例如15次后,用液氮冷冻保存,以后取出复苏,其增值次数为50、60-15=35-45次,总增值数不变。这说明了细胞内就存在着一个专门计算细胞生命(分裂次数)的时钟。也就是说,生物节律的时钟竟蕴藏在细胞之中。今天人们已经认识到,节律是宇宙万物的根本。宇宙各事物的运动变化,生物的生存与发展,无不服从着统一的节律周期。这种正常的节律,不论在哪里被破坏,都势必引起混乱。而古兰启示:“在普慈者的创造里你看不到任何参差。你再看:你能看出任何绽裂吗?那么你再三地看,你的眼睛将昏花而疲倦地转回来。”(《古兰》67:3,4)有条不紊,循序渐进,既不受人的意识支配,又统一于宇宙法则。这就是人们今天能理解到的。至于节律如何调控,它在不同事物中的存在形式,都是崇高安拉的大能的表现,我们作为人只有不断的探索,才能在崇高安拉的恩典下,逐步的有所认识。
再如体温这个谁都熟悉的现象。在人的生命活动中,恒定体温是生命发生、发展的必不可少的基础。体温过高,作为生命物质基础的蛋白质和核酸就要变性、凝固和解体,肌体就无法生存;体温过低,则代谢缓慢,无法维持正常生命活动。为了保持恒温,造物主为人体设计了体表辐射、传导、水分蒸发、呼吸、排泄等方式,将多余和过剩的体温排除体外。当体温偏低时,甲状腺、肾上腺增加激素分泌,刺激代谢,平滑肌紧张性增高,皮肤血管收缩,降低热消耗,提高体温。这一切变化和恒定的维持,有哪些是受人的意识支配呢?作为人来说,尽管各自都是相对独立的,都有强烈的自我意识,但人体是一个开放系统,每时每刻都在与外界进行着物质交换和相互作用。
有的人骄傲自大,甚至有时达到了忘乎所以的程度。但是在人类的自然天性中,总是到了一定时期,就会很自然地产生一种回归崇高安拉的意识。正象孔子所说:“五十而知天命”。可以说大多数人最终都将以不同的方式,认识到崇高安拉的存在,认识到崇高安拉的伟大力量是不可抗拒的,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懦弱,只是程度不同,觉悟早晚而已。
为了更好地使人们理解对崇高安拉的信仰,伊斯兰更注重实践的作用。因为任何人的信仰,都不能脱离他个人的实践经验,再好的理论,如果没有个人的体验和反复实践,就永远也不能成为一种坚定的信仰。伊斯兰之所以正确,正是由于它从古兰启示中得出的指导思想,即崇高安拉存在的真理,在每一事每一物中都有反映。所以古兰启示每提到信仰时,都要加上行动的要求,这不但是要人们把信仰贯彻到生活中的所有领域,同时也是要人们在一切实际生存活动中,去认识信仰的指导意义。
伊斯兰信仰并不只是哲学理论,也不是单纯的精神寄托,它是全人类的生活指南,其中包含着人生的一切答案。因此,凡是有知识的人,尤其有着丰富实际经历的人,都会在古兰的启示下,回忆他所走过的路,发现既充满了天方夜谭一样的神奇巧合,又贯穿着一些不可抗拒的规律和法则。崇高安拉存在的迹象和崇高安拉意欲的力量,显现在每事每物之中。古兰启示也经常提到:“这对于有思考的人确有一些信息。”(《古兰》16:11)“这对于理解的人们确有一些信息。”(《古兰》16:12)“这对于有思考的人确有一些信息。”(《古兰》16:13)
人们懒于思考,习惯于沐浴在崇高安拉普慈的恩惠之下,就像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从未想到物价的涨落,度日的艰辛。人类对崇高安拉的赐予,也是如此。那些勤于思考,不断思索的人,就不大一样。所以在人生中,自然的灾害,个人的损伤等都是促使人们思考的机缘。这也是为什么随着人类文明、社会进步,一些无法预料的灾害,并不随之减少,反而层出不穷的原因。因为它比任何理论教育的作用都大,大部分人是通过这种实际的教育才觉悟的。
伊斯兰是把信仰崇高安拉作为其教义的核心和基础来看待的。信仰崇高安拉是伊斯兰义理论中无可争辩的前提。也可以说,离开信仰崇高安拉,一切理论都毫无疑义。但人类的渺小,对于认识超绝无比的创造者,势必是不可能的。“视觉不能达于他,他则达于一切所视。”(《古兰》6:103)我们还可以参见《古兰》第7章144节,有关穆萨(摩西)想要看到崇高安拉的故事。当崇高安拉的威严稍一显现,山即粉碎,穆萨也晕倒了,这说明人是不可能肉眼看见崇高安拉的,只能看到崇高安拉的作为的显示。
所以古兰启示每每告诫人类要从一切事物中;从因果关系中;从善恶的效果中;从信仰崇高安拉和多神(伊斯兰把不信崇高安拉的人,一律归为多神教徒)的差别中;从为主道作出无私奉献与盲目地以今生和眼前的快乐为满足的对比中;从人生浮沉、世态炎凉的考验和灾难病疫等磨难的教训中;从认识崇高安拉,执行崇高安拉命令,完成崇高安拉创造意图,造福人类社会,获得崇高安拉喜悦与怀疑否定、骄傲自恃、忘恩负义、争权夺利,导致一场空的结局中去参悟崇高安拉的创造和权威,端正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作为一个接受正确引导的人,这些丝毫也不防碍他追求幸福美好,享受快乐人生。因为崇高安拉正是要人类尽享人生之乐并为来世打下幸福安宁的基础。说到底,对崇高安拉的信仰,就是对自己负责,受益的是人类自己。因为“无论谁不信仰,那么,安拉确是无求于全世界的。”(《古兰》3:97)
因为崇高安拉存在的迹象随处可见,人人都能感触到,所以当先知传达了启示的明证以后,能不能接受指导,树立对崇高安拉的信仰,是每一个人自己的事,既不允许强迫,也无需任何监督,因为崇高安拉既是超绝的,又是无所不在的。象先知穆罕默德那样伟大的人,古兰启示也一再告诫:他只是“报喜讯者和警告者。”(《古兰》6:48)伊斯兰具有无比宽阔的胸怀,它崇尚知识,鼓励探索,提倡人们自由选择;而反对建立任何人间机制,强行推进伊斯兰的要求。古兰启示也向人类说明,由于发展的不平衡,人们的认识是有层次差别的,因此在对崇高安拉的信仰上,也必然存在着深度不同的理解和形式不同的表现。“我确实在每一个民族里指派一位使者。”(《古兰》16:36)所以不同民族不同区域的人,以什么方式表达对崇高安拉的信仰,这要看他们自己的理解程度。伊斯兰把信仰崇高安拉作为最高原则,同时也允许有不同层次的理解和认识。这一点从下面一节启示中,可以得到印证:“的确,信仰的人、犹太人、萨比安人和基督徒,凡信仰安拉和末日并力行公益的,就没有恐惧也没有忧愁。”(《古兰》5:69)这既阐明了伊斯兰的信仰原则,也表现伊斯兰的宽容精神。其所列举的几种人,代表了所有层次的认识,它向人们展示出一条无比宽广的道路,并向所有的人敞开了通向幸福的大门。
四、伊斯兰的信仰核心(信天使)——简析六大信条(2)
信天使
在伊斯兰传统教育中,对天使的信仰是没有什么可讨论的因为对于人类来说,这些并不是能了解清楚的。由于《古兰》第2章第177节提到了它,所以它被列入穆斯林信仰的核心。
从古兰启示中,可以看到天使具有许多人类达不到的能力。他们在执行崇高安拉在宇宙间的法则中,起着直接、关键的作用。可以想像,宇宙中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运动,有许多人类无法了解的领域,在它们的发生、发展、转化形成中,需要某种力量去工作、并完成。就是小到象地球这样的行星,也有许多人类无法达到或无法理解的范围。它们不是大得难以控制,就是小得无法认识。因此在崇高安拉的造化里,除去人类生存需要以及整个生物圈以外,有一些执行崇高安拉法则的天使存在,这是必然的。但是《古兰》作为对人类的启示,是针对人类的教育出发的,《古兰》中提到的任何事物,任何现象,都不仅仅是简单的叙述,也并非通常所理解的字面意义。在古兰启示中,往往使人感到,虽然文字并不复杂,但寓意深远,每读一遍,体会都不一样。它既包含着对某事物的清楚论断,又蕴藏着对更大范围、更多领域的深邃启示。所以在对《古兰》解释方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重要的是,任何人也不能以自己的理解为权威而排斥任何其他人的认识。因为在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下,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水平和体会,去加深认识,更好地为主道而工作,为崇高安拉的喜悦而奋斗。也正是在这个基础上,古兰启示从教育人出发,其中对天使的提法,是直接关系到人对崇高安拉的信仰的。
在古兰启示里,关于崇高安拉对宇宙万物和人的创造以外,还曾提到一些其他的存在,象天使、镇尼(精灵)以布劣斯(恶魔)等并不属物质范畴内的创造。有关这方面的注解,大多倾向于把它们看作是妙体的存在,以有别于物质的人。人类对所谓的物质世界的了解至今为止仍然是粗浅的,那么对精神世界的认识更是所知不多。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都是靠不住的,我们只能托靠崇高安拉。
但是阅读《古兰》必须注意,第一它不是只适合一时一地的教条,而是包括各个时代,适应所有地区的指导原则。它的字面意义和它所蕴藏的哲理之间,留有许多可供参悟和深化信仰的教导。古兰启示的对象是全体人类。它是创造主对有思维的人的启示。不论是针对哪种事物哪种现象,其重心都是在教育所有人。如果我们找出某些章节是与教育人无关的话,那就说明,也许你还不懂得启示更深邃的内涵,也许还缺乏那种实践。它可能是在未来时代或特定区域,或是必须达到一定水平才能认识的东西。
比如对“镇尼”这个词的解释,现代太福西勒也已不再拘泥于精灵,或某种类似精灵的说法上,而是倾向于把镇尼这个词看作是指一些脱离群众,高高在上,具有一定权威的(参《古兰》32:13,6:100,113),或为富不仁,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参见《古兰》34:41,37:158),或奇装异俗的异族外邦人,或与天使同为妙体,但与天使行为相反。在《古兰》第46章29节里曾讲到,有一些为了避免白天与先知接触而招致迫害,晚上秘密地前来聆听教诲的镇尼。那是指居住在麦地那附近的一个犹太部落的人。在《古兰》第72章1-3节中提到的镇尼,是指一个基督部落。而在第27章,苏来曼(所罗门)的镇尼部队,更是由外族人组成的外籍军团。在古兰启示中还曾说镇尼是崇高安拉由火焰创造的(《古兰》15:27)。对于这节启示的理解,应参照启示中有关用泥土创造人类的启示,象“就是他由水创造了人类,”(《古兰》25:54)“他用一滴精卵之液创造了人类,”(《古兰》16:4)“那么我确实先由泥土创造了你们,然后由一滴精卵之液,然后由一个血块……。”(《古兰》22:5)从现代人们的认识来看,生命的出现,水是非常重要的因素。至于泥土、水、精液、血块等,如果从进化的过程来看,不是可以更好地理解启示中人类被创造的程序吗?当然古兰启示的意义远不至于这样简单的叙述。从文字表面上看是由泥土创造了人,意义上就含有人类所禀赋的可塑性。而以火焰创造镇尼,也可以理解为象火一样的暴烈、急躁和富有破坏性,象《古兰》第110章提到的艾布来亥卜(火焰之父)就属于这类人。
在穆斯林中有一种传说,即所谓天使受造于光。这并不是古兰启示的说法。自从本世纪初列别捷夫测定出光压以后,无论光呈粒子形态还是波的形态,与火焰一样,都未超出物质范畴。所以天使受造于光,也可能是喻指它们具有超速度的特性,而并非实指,如同启示中说以火焰创造镇尼一样,是比喻的提法。因为燃烧这种物质转化的物理现象,决不可能产生非物质的精灵。即使古兰启示确实是把镇尼和天使都列为物质以外的存在,那也不过是迁就人类的智力,运用比喻进行教导。因为人类的语言无法表达一种人类理解不了的非物质存在的存在实体。
当然,以上认识,也不一定是全面或正确的。随着安拉对人类的不断引领,相信,今后对天使的认识还会加深,或者修正。因为任何知识都来源于安拉,唯一正确的知识只在安拉的掌握中。
人们可以从古兰启示中了解到天使的特性。例如:“他们不会违背安拉命令他们的,而只做他们所受的命令。”(《古兰》66:6)“当时你的养主对天使们说:“我要在地上安置一个代治者”他们说:‘我们以赞颂而赞美你的圣洁,你还要在其中安置破坏和流血的人吗?’他说:‘我确知你们不知道的。’ 。。。。。。当时我天使们说:‘向阿丹致敬!’于是他们致敬了。”(《古兰》2:30-34)由此看来,天使在执行崇高安拉的命令方面,是绝对服从的;他们没有自由意志,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神速地执行着巨大和微妙的使命,包括传送给先知和人类的启示和灵感,记录所有好坏的言行,直到取走生命等。有关形容他们的词汇也是人间使用的语言,实际上他们所完成的工作可能远比我们的想像要巧妙的多。有如人造的计算机每秒钟运行数百万次,天使们妙不可言的速度和工作,当然更是无法想象。穆斯林被要求相信他们的存在,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净化对崇高安拉的绝对信仰。因为宇宙间有许多超力量的显示,他们很容易引起人们的膜拜,有些人经过不断的修炼,对某种物质的存在会产生某种感应和幻视幻听,其中有些可能是身体病变的结果,但不能排除有些并非病变所致,比如许多人同时有某种感应和幻听幻视。这是由于人体作为开放肌体,随时与自然界进行物质交换,人类的精神与宇宙间的精神,也会有一些自然的接触。当受到某种感应或见到一些无法形容的存在,就容易引起信仰上的混乱,以为自己见到崇高安拉了。象天主教徒经常宣称天主显圣、圣母显圣等,并籍此大肆渲染,制造迷信,愚弄群众,以错误崇拜玷污纯洁信仰,这是伊斯兰所禁止的。伊斯兰引导人类信仰创造宇宙的崇高安拉,其最重要的价值,就在于有了正确信仰,懂得生命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懂得由何处来,到何处去,认清人生就是一个考验的过程。崇高安拉正是要以各种方式考验被造的人类如何选择正确的道路,如何最好的利用生命,充分使用崇高安拉给予的恩惠,为主的喜悦,也为永久的幸福。所以迷信、愚昧都是伊斯兰的敌人。伊斯兰导的目的,是要人们认清前途,把握好生命的契机,为实现主的恩惠而造福人类社会。
穆斯林要在绝对信仰崇高安拉的前提下,承认由崇高安拉所创造的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在司理着各类工作,神速、精细地执行着崇高安拉决定的法则(参见《古兰》35:1),传达对人类的启示(参见《古兰》97:4),协助正义事业(参见《古兰》8:12)以及记录善恶,取走生命等(参见《古兰》8:50,13:11)。但天使没有独立的思维,没有选择道路的自由。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人类在物质世界的各种追求,没有人类那种物质欲望。他们是不能见的,这有如一个人的思想,人们只能见到思想作用的结果,而不能见到思想本身的形态。天使是否就是这种情况,这里只是一个比喻。因为人间已经认识到的一些规律和自然法则,那不过是地球上的人们的认识。在数以百亿光年的巨大宇宙中,以我们所了解的逻辑去衡量这个宇宙,大概不一定是正确的,更何况物质之外的存在呢?
五、伊斯兰的信仰核心(信经典)
——简析六大信条(3)
信经典
这是伊斯兰信仰中的第三项。狭义地说,所谓经典是指相信古兰启示是崇高安拉通过先知穆罕默德向全人类宣布的最高指导原则。它是人类集大成的文献,其所包含的领域和所适用年代,都是任何典籍都无法比拟的。广义地说,信经典还包括相信历代先知先贤提倡和流传下来的一切正确知识。因为古兰启示:“我确实在每一个民族里指派一位使者,”(《古兰》16:36)“我为你们每一夥人制定过律法和教程。”(《古兰》5:48)
伊斯兰承认一切知识和智慧都来源于崇高安拉,没有崇高安拉的启示和教导,任何知识也不会发生,可以说从原始社会开始就是如此(根据考古学的发现,人类大概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地球上)。古兰启示也提到:“在他们之后,我兴起了别的几个世代。”(《古兰》23:42)到今天的文明发展,其中包含有各种分门别类的正确认识,它们都是随着人的智力发展,逐渐被启示而积累起来的。穆斯林被教导,“他们信仰赐给你的和在你以前所赐给的。”(《古兰》2:4)并且对于崇高安拉派到每个民族的使者和启示给每个民族的真理不作任何区别。(参见《古兰》2:136,3:84,4:152)所以应该认识到一切正确的知识都属于崇高安拉的启示。尽管它们可能通过某人的言论教化,或者以著书立说等形式表达出来,在人们反复探讨和实践中,证明其有一定道理;或在当时当代具有远见卓识和指导意义的,都可能闪烁着崇高安拉指引的迹象,都反映出人类在造物主的启示下,从不同方式获得的真知灼见。
各民族和各地区,由于自然条件的差异和民族发展的不平衡,崇高安拉为适应人的接受能力,对许多不同的民族,有许多适用于当时当地的教导。这从各民族的历史中,都可以得到印证。说到启示,当然它是多种多样的。例如在人祖阿丹的时代,曾有过关于他的两个儿子之一被另一个杀害的事。《古兰》叙述中提到:“然后安拉差一只乌鸦去扒地,以显示给他怎样掩埋他兄弟的尸体。”(《古兰》5:32)从这节启示里,可以理解到,有关人类生存的知识,正是通过各种方式,不断地赐给人类。因此人类在崇高安拉的指引下,逐渐增长着知识和智慧,不断地总结和积累,分门别类。一方面继承,一方面在新的条件和更高的基础上,又有新的发现和新的认识。这种经过人类的努力和追求,并得到崇高安拉的进一步引导,正是文明发展的根本源泉。但是人类的渺小和孱弱,又注定他在认识的领域里有一定的范围和局限。作为物质存在的人类,生存是其最主要的课题。面对千变万化的自然环境,人类最先获得的启示,就是诸如阿丹之子所受到的有关生活中的一些简单认识,逐渐地扩大到其他领域;并由这些片断的、个别的、某一独特事件,或某个特殊领域的启示,经过崇高安拉的启发,汇集起来,成为一些综合的、符合客观规律的常识和经验,再推而广之。
古兰启示里提到一些著名的为多数人所尊奉的经典著作,有达吾德(大卫)的诗篇、穆萨(摩西)的讨拉台(《旧约》前五卷)和尔萨(耶稣)的引支勒(《新约》福音)等。为什么没有提到更多的其他民族的启示呢?
既然崇高安拉给每个民族都派有使者,像中国这个在唐代就已经有四千万人口的大民族,早在春秋战国时代,诸子百家就有过辉煌的成就和精辟的认识。绝不能说华夏民族的发展是在崇高安拉的引导之外,他们的发现和认识,当然也是崇高安拉的启示和教导;只不过鉴于中国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非常有利于繁衍生息,所以如何组织生产,管理生活,以及建立完善的伦理道德等是中国古代先贤们的受到启示的重要内容之一。而对造物主的认识,则是以对天的崇拜来表达的。中国的先民对天的崇拜,其实就是对独一的造物主的崇拜。在向天祈祷的时候,并不设像,也不想象。他们认为天是无形的。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这是对造物主的比较准确的认识。
随着物质生活的日益丰富,他们无法想像那种无形的崇拜,于是错误地把对崇高安拉的崇拜降低到世间有形的象征性物体或同类之中,拜偶像、伟人、英雄,拜自然景观或动物植物;在文明一点的地方则提倡某种精神,某种集体意识,维护家族荣誉等;再有,视国君的地位为“受命于天”,人生“五十而知天命”;到了汉代,董仲舒则说出“天不变,道亦不变”的话。可以说中国人是把崇高安拉称作天的。所谓天不变,就是说崇高安拉是超绝的,永恒的。道亦不变,即崇高安拉为宇宙所制定的法则(包括辩证的法则)也是不变的;所有这些经过古兰启示证实是正确的知识,无疑都是来自崇高安拉的启示。
穆斯林承认中国和其他文明古国历史上所有经典著作里,都曾闪烁着真理之光的正确认识。对他们作出正确评价和有选择地继承是穆斯林的应有态度。遵照古兰启示,“我降示你真理的经典,作为在它以前经典的证实者和监护者。”(《古兰》5:48)“作为在它以前经典,”这里所指的应该包括世界和中国历代文献中一切正确知识,而不能只局限于在《新约》《旧约》上。
既然“在它以前”那就绝不是仅有的一两本。况且像《新约》《旧约》这类所谓《圣经》是从它成书那一天起,就没有逃脱过被篡改的劫难。在我国出版《圣经》,直到九十年代还在进行修改。这种修改之后的经典,其神圣性还不如中国古代那些未经改动的儒家经典。因为凡是《古兰》证实其为正确的,穆斯林都把他看成是一种启示的知识;只不过他们有待于进一步完善。因为在伦理认识上,几乎都不能搞清。即使最高级的哲学思想,无非把人生归结到自然,使生命最后溶于自然,摆脱羁绊而已。在阿拉伯及西亚地区,情况不大一样,那里有过不少先知。根据古兰启示,那里曾是伊布拉欣(亚伯拉罕)生活的地方。由于他的渴望和祈求,在他的后裔中接连不断地出现先知,而且贯穿着以信仰独一的主为其宣传核心的教导。这种历史的发展可能与那里的自然环境有关。艰苦的生存条件容易激发人们去思考一些根本性的哲学问题。所以在古兰启示里,重点地提到曾在那里出现的先知事迹。这并不是说其他民族就没有被派去使者和启示知识。《古兰》既是“证实以前一切经典”,当然包括人类所有正确的知识。而《古兰》的最大功绩,就是继承和重申这一反复启示给人类的重要基本理论。他既是最完整、最彻底的,又是最后的集大成文献。就人类的知识发展来说,虽然在各个具体领域,崇高安拉仍然不断地启发人类进一步了解崇高安拉的创造和行使在宇宙间的客观法则,但是对崇高安拉存在和唯独的理论,除《古兰》以外,已无须再派使者和启示人类了。在伊斯兰信仰中,信经典的含义,是要求穆斯林承认知识都来源于崇高安拉,承认一切正确的知识,反对愚昧和无知,承认古兰启示是“以前经典的证实者。”尤其在认识崇高安拉超然,主宰一切时,《古兰》是汇集了历代一切先知的启示,集中、概括地,也是最后一次地向全人类作出明确的教导。
因此,在信经典这个要求中,除去承认过去从不同渠道,以不同方式获得的正确知识以外,对古兰启示的信仰是占有绝对比重的,因为它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
古兰启示的顺序和目前《古兰》的编排形式是有区别的。大致情况是,最初启示的,偏重于哲理和教导个人深入修养的,被编放在《古兰》的后部;而晚近启示的,偏重于教导穆斯林大众以及各种法律原则,被编放在《古兰》的前部,以便阅读的人由浅入深,升堂入室。《古兰》的编排顺序由先知穆罕默德亲自审定,任何人不许改动。古兰启示的形式,从《古兰》的第42章51节中指出,“任何人都不能与安拉谈话,除非藉启示、或从幕后,或派使者,凭他的约许,启示他所意欲的,他确是崇高的、明哲的。”
先知穆罕默德受到的启示,当然属于最高级的,即遣天使送达到先知的心里,再由他口里说出来。关于这一点,阿以莎夫人(先知的妻子)曾传述过:“哈里斯曾问主的使者道:‘主的使者啊!启示是怎样下降于你的?’主的使者答道:‘有时如铃声到于我,此乃对我最甚者。及他离开我,我确已牢记他所说的,有时天使化为人形,与我谈话,我牢记他所说的’”。阿以莎夫人还说:“我曾见启示于严寒时降于先知,及它离开先知,先知的额部,确已流汗。”(《布哈里圣训实录精华》第3页)
《古兰》共114章,全部是由先知口授,再由先知指定编排在某章某节的位置上,并由在场的人,记录在羊皮等可以记录的载体上。到先知去世时能全部背诵《古兰》的人,约有100多人。正是由于他们和过去记录的实物载体,古兰启示才得以在先知去世后不久,经欧默尔哈里发的提议,在所有能背诵的人与实物载体核实后,抄写下来,一直保存至今。
此外在穆斯林中还保有一种称作哈底斯(先知讲话)的教导,它不属于古兰启示的范围,而是根据人们的记忆,将先知平日谈话追述出来的。先知在世时,除去允许跟随的人记录古兰启示以外,是不允许记录哈底斯的。所以在伊斯兰内,《古兰》和《圣训》是有严格区别的。全部《古兰》都是崇高安拉的启示,从未有过任何混淆和修订。它的内容以崇高安拉存在和崇高安拉唯独理论为主。为了阐明这一根本理论,教导人类遵循正确的指引,《古兰》还包括一些法律准则和许多历史教训。它在各方面所体现出来的指导原则,应用在每一个时代和任何一个地区,都显得那样合情合理,毫无压抑束缚之感。它的奥妙并不仅限于一些字面的意义。在复杂的现实面前,它指出一条最实用的选择,同时也在更广大的领域发挥着无法替代的指导作用。这也是任何高超本领也无法模拟它的重要原因。千百年来,多少人妄图诋毁和破坏它,但正如古兰启示的:“我确已降示了这提示,而我确是它的保护者。”(《古兰》15:9)可以说,《古兰》受到了崇高安拉的保护,所以它是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经典。
作为人类最高的指导思想,《古兰》本身就反对人们僵化地对待经典。在伊斯兰原则指导下,在绝对信仰崇高安拉的前提下,允许有不同的看法和不同的理解。但是,把古兰启示当作护符那样挂在身上,或者为了超度死人而诵念,则是非常错误的。
人的一生不可能完全实现古兰所有的教诲,不论是叱咤风云的政治人物、掌管千百万人的军事领袖,还是贩夫走卒,他们都可以从古兰启示中找到指导和力量。所以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只要有助于对崇高安拉的信仰,有助于指导个人为崇高安拉的喜悦而奋斗,各种不同的理解,都可以被看作是崇高安拉对人的不同方式的引导。一些自以为有知识的人,由于不懂得《古兰》的博大精深,基于庸俗肤浅的习惯认识,看到《古兰》有时对某一事件、某一现象作出不同的叙述,或不同的比喻,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竟然认为《古兰》矛盾百出。其实,他们的这种心理和动机都是很可怜的,他们不知道《古兰》不单只有字面的意义。《古兰》第22章第47节说:“你的养主那里的一天,确实如同你们计算的一千年。”第70章第5节说:那一天“其量度是五万年。”知识浅薄的人,一定要问,相差这么悬殊,到底哪一个对呢?如果这些人知道,我们所在的太阳系里,地球上的一年,水星只有0.24年,金星为0.62年,火星为1.88年,木星为11.86年,土星为29.45年,天王星为80.01年,海王星为164.78年,冥王星为247.69年,有谁会说,为什么在太阳系里没有一个统一的纪年呢?提出这种幼稚问题的人,是不是应该虚心一点,再去补一补课呢?何况古兰启示的上述节文,还不完全是指纪年这方面的情况,其更深一层的意思,更不是肤浅认识所能理解的。“他们怎么不思考《古兰》呢?如果它是来自安拉之外的谁,他们必发现其中有许多矛盾。”(《古兰》4:82)古兰启示不但没有任何矛盾,而且随着人类知识和智慧的发展,将越来越显示出它那永恒照耀的光辉。
当然对于古兰启示片面的认识,不只是一些知识贫乏的人,就是有信仰的人中,也发生过这种错误。由于时代的局限和信仰的水平,对某些一时解释不通,或自认有矛盾的启示,就妄言某节已被废止。他们认为废止的数目,最少有5节,最多确定有500多节。他们的根据是:“无论什么启示我废止或使其忘记,我将显示更好的或与之相似的。”(《古兰》2:106)其实他们这样认识是完全错误的。崇高的安拉下降的所有启示都是有效的,都不会因为人的原因而废止。上述启示其实是针对过去的经典而言,也就是说,《古兰》作为最后的经典,替代了所有以前的。
因为《古兰》绝非人造,而是创造宇宙万有的主启示给全人类的。由于人类智力的发展,要有一个过程,不可能一下子就达到某种程度。虽经历代先知先觉阐述过的真理,毕竟因种种原因未能贯彻和普及,有的甚至湮灭失传。所以古兰启示是崇高安拉对人类的最大恩惠,是证实以前开启以后的最高指导原则,其中绝不会有任何矛盾和不适用的章节。所以凡坚持《古兰》有废止一说的人,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话,那么也应该说是对《古兰》缺乏最起码的认识。作为一部承先启后的伟大教导《古兰》,穷毕生之精力去学习探讨,也不可能达到完全理解的地步。人类只能根据自己所处的时代,所能理解的程度,接受它的引导,遵循教悔,纠正错误,使沉醉于物质追求、片刻安逸而造成的创伤得到医疗,濒于毁灭的精神、麻木的躯体得以复苏。“人类啊!出自你们养主的教诲,确已达到你们。并且是治疗胸怀的良药,是信仰的人们的向导和慈惠。”(《古兰》10:57)
六、伊斯兰的信仰核心(信使者)——简析六大信条(4)
信使者
在穆斯林的信仰中,信使者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因为它也直接关系到对崇高安拉的信仰,而且是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在以往的宣传中,由于人为的原因,过分突出某些方面,以至影响到对信仰的理解。在《古兰》第2章第106节所列举的几项信仰,在教义解释上,并不能同等看待。信天使、信经典、信使者等都是为了对崇高安拉的无限崇拜。而对天使、使者的信仰,绝不能理解为崇拜。真理要求的信仰,就是要承认他们的使命,承认他们蒙主的恩惠,为人类带来了福音和喜讯。伊斯兰降临就是为了纠正人类在信仰上的混乱,澄清历代先知先觉曾经宣布过的真理,恢复本来面目,使人类有幸真正地站在崇高安拉面前,重新获得接近崇高安拉的资格,而无需依靠任何同类,或寄希望于任何奇迹。
从人类的文明发展史看,由于人类在认识上对无形的创造者,无法想象出他是如何制约着一切。面对着不可抗拒的宇宙规律,生死莫测,他们只好以最低级的形式,满足其心理的需要,这样就形成了偶像崇拜。事实上,崇高安拉赐给人类的知识和智慧,随着生产和社会生活进步,经过崇高安拉所派去的使者的不断教导,人类在认识上,一直在不断进步,不断纠正错误,不断走向真理。但人类习惯于对有形物质的认识,总是把崇拜的思想,对准那些徒具形象的偶像、祖先、圣贤等多少能被他感觉到的物体上。所以,人类需要崇高安拉不断的派遣使者进行教导。
崇高安拉出于对人类的爱,以普慈者的恩惠向人类随时派遣了传达崇高安拉启示的使者,为的是使人们真正理解到崇高安拉的创造意图,真正了解到人生的价值和人生的使命、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信使者并不是崇拜使者,而是相信使者的使命,承认他们所传达的崇高安拉对人类的某种启示。而这些启示,都是有益于人们的思想不断深化,提高人类的认识水平,使人类生存得更合理,并能更多地享受到崇高安拉的恩惠,获得永久的安宁。
在对待崇高安拉使者的态度上,也和对待以往启示的态度一样。因为《古兰》明文教导:“每一个民族都有一位使者。”(《古兰》10:47)因此我们不能局限在狭小的圈子里,闭眼不看事实。对于那些曾给人类带来光明和火种的人,对每个时代高举真理旗帜的人,我们都要怀着对崇高安拉的无限感激,勇敢地站在他们一边,向愚昧、迷信和错误作不懈的斗争,使我们更加接近崇高安拉的教导,使大多数人能够沐浴到真理的光辉。那种拘泥于宗派的立场观点,热衷于搞山头和人间势力范围的人,不论其动机如何,都不是崇高安拉喜悦的,虽然这些人也许在特定的环境中起到过推动历史前进的作用。
崇高安拉是创造宇宙的主宰,他对一切被造物都是仁慈的、爱怜的。任何带领人们走向幸福之路的人,都是崇高安拉的意欲和崇高安拉的派遣的,穆斯林对他们不可加以神化或否定。对那些积极宣传经过《古兰》证实的真理,或在古兰启示、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下,有助于人类进步,推动了人类文明的发展,使人类更上一层台阶,更加接近崇高安拉的教导的,都被看作是从不同层次带给人类光明的人。向他们表示应有的尊重和虚心学习的态度,也是穆斯林――顺服崇高安拉的人所应具备的起码态度。尤其是在《古兰》里提到的,曾对人类产生过深远影响的人,我们既表示对崇高安拉的无限感激和对他们的应有尊重,同时也要反对强加于他们的不实之词。那些妄言三位一体,神化某些个人,把对使者的尊敬,歪曲成对使者的崇拜;动员巨大的世俗力量建立人间机制,狂妄地宣称代表崇高安拉执行天条教法等,这些都是辜负崇高安拉的慈惠的错误行为。利用崇高安拉派遣使者的身份,制造愚昧和迷信,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其结果,不但没有起到维护真理,传播知识,普及崇高安拉恩惠的目的,反而给正确信仰蒙上了耻辱。
教会和宗教职业者的虚伪和错误给历代使者们谆谆告诫的信仰抹了黑,他们披着信仰的外衣,占据在通往主道的路口,干着门外劝人喝水,门内自己喝酒的无耻勾当,严重的损害了正确信仰的声誉。当然最终被害的是他们自己。
另一方面,有那么一部分人 ,他们在看到某些丑恶现象以后,便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理。在反对丑恶行为的同时走向了自己的反面。他们忽视了对崇高安拉的信仰,盲目地抛弃使者的教导;于是从“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走上了“已所不欲,要施于人”的绝境。他们也想以献身、无私作为楷模和表率;但目的是什么,奉献的价值在哪里,却是经不起推敲的。
伊斯兰的出现,在人类历史上是划时代的里程碑,它首先要求人们树立绝对信仰崇高安拉存在和崇高安拉的创造的信念。这个毋庸置疑的真理,是一切理论的出发点,可以说世界上所有时代、所有民族,不论出现过什么层次的使者和先知,不论他们曾经倡导过什么救时济世的主义和学说,最终必然要以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加以指导衡量。凡符合崇高安拉创造意图,有益于普及崇高安拉的恩惠,造福于人类的生存,促进人类文明进步、安宁幸福的。都将受到穆斯林的承认和尊重。“我只要派遣使者,必以他的民族的语言,以便他向他们解释清楚。”(《古兰》14:4),这里明确指出,生长在世界各民族、各地区的穆斯林都要在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下,承认其他民族的使者和他们所带来的崇高安拉启示。“在我派遣一位使者之前,我不施惩罚。”(《古兰》17:15),“有一个民族就有一个警告者从其中派出。”(《古兰》35:24)。从这些启示,我们可以理解到,人类的出现以及人类智慧和知识的产生,都离不开崇高安拉的赐予。没有崇高安拉的创造,一切都不会存在。所以正确的知识,都含有崇高安拉启示的成分,都被穆斯林所接受。伊斯兰是面对全人类的,是无所不包的。它不属于某个民族、某个地区、某个集团,而是给全人类的向导;同时又是对全人类的所有启示的总结。它将一切正确知识,都纳入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之下,为的是指导人类认清自己的历史使命,充分地享受崇高安拉的恩惠,使生命活得更有价值,更符合崇高安拉创造的意图,从而获得最大的成功――崇高安拉的喜悦。
伊斯兰的信仰,是超越党派和门户之见的,人们从信仰中体会到,崇高安拉对被造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仁慈和爱,为了引导人类走上正确道路,随时赐给知识和智慧。人类经过几千年的文明积累,综合与研究,发现了许多有价值的东西,但却忘记了根本,忘记了那些为人类带来光明的使者。这些使者都是因为崇高安拉怜悯人类而派遣的。
有的使者忠于自己的使命,谦虚谨慎;也有的在获得启示和知识以后,误入歧途,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以为自己获得的知识和微小的成功绝对正确,结果走向失败。任何知识和理论,在没有纳入到信仰崇高安拉的正确轨道上,都只能是一时一地相对正确。作为穆斯林,如果自恃信仰正确而忽视了行为的效果,不能把信仰的原则贯彻到实际生活中去,那么必将收到惩罚。因为崇高安拉制定的法则和古兰启示的警告,对于任何人都绝不例外。所以穆斯林绝对不能以为自己天然优越于其他人;象犹太人那样,自以为是上帝的选民,就可以为所欲为。经过《古兰》的教导,穆斯林应该胸怀坦荡、谦虚谨慎、坚定地维护崇高安拉独一的原则,并尊重崇高安拉派遣的所有使者和贤哲。只要是正确的,有益于人类身心健康,有利于不断深化思想认识,穆斯林把他们看作是崇高安拉对人类的赐福。
在给人类带来光明和知识的使者中,先知穆罕默德具有最伟大的品格和最突出的地位。“赞至高无上的主,是他降示这‘区别’给他的仆人,以便他成为各民族的警告者。”(《古兰》25:1)“我派遣你只是作为对全人类的报佳音者和警告者。但大多数人不知道。”(《古兰》34:28)先知穆罕默德的伟大就在于他不属于任何民族和国家,而是崇高安拉派遣来拯救全人类的。他的出现和使命是经过多次预言证实的。其中有伊布拉欣(亚伯拉罕)的祈祷,尔萨(耶稣)的预言,载于《圣经》《旧约》和《新约》中的许多明喻暗示,都证明了先知穆罕默德的出现是崇高安拉特意安排。
因为经过历代使者先知的教导,许多民族都不同程度地进入一种较高的发展阶段。但普通的迷信崇拜和泛神论的哲学猜测,使人类再度走入歧途。先知穆罕默德肩负改革的重任,高举绝对信仰崇高安拉的旗帜,使人类第一次彻底摆脱迷信的错误和一切哲学猜测。他坦白地传达崇高安拉对全人类的启示。这绝对不同于以往任何人所做的。因为他没有增加和减少任何一点,他从未利用崇高安拉给予的这个无上荣耀的使命而树立他个人的权威。正如古兰启示的:“我没有派你监护他们。你的责任只是传达。”(《古兰》42:48)作为崇高安拉的使者,他只做了崇高安拉命令他做的,坦白地传达警告,并对信仰的人传达喜讯。他一生都过着极其简朴的生活。他要领导群众礼拜,指挥保卫穆斯林的战斗,解决所有的诉讼争端,传达启示,解答启示,接待各地来访等等。而且“你的养主确实知道你在夜间将近三分之二、一半、和三分之一是于礼拜中度过的,”(《古兰》73:20)他也没有认为自己是崇高安拉的使者而表现出丝毫怠慢的态度,相反他是谦虚谨慎的典范。他严格要求自己,把应该作为休息的时间,都用来礼拜崇高安拉,谨慎小心地完成崇高安拉说赋予的使命。他虽然有最高的威望,但他从不滥用它。在他凯旋进入麦加时,全城人民忐忑不安静候处罚之际,他不加谴责地宣布一律既往不咎,从此结束了阿拉伯人传统的血亲报复,并迎来了全体进入伊斯兰的盛况。当他的教导覆盖了整个半岛以后,他虽拥有最高的威望,但他并未组织政府,并未建立王权,因他只负责传达启示。如果他当时建立任何统治,势必卷入权力分配的漩涡。很多人为先知没有指定接班人,没有打下政体建设的基础而感到遗憾。其实先知的伟大正在于此。他以孤儿的身份,诚实的品德,忠实地完成传达启示的任务,为人类留下了极其光辉的模范形象。历代的先知使者都未能取得象他那样的成就,许多人是在他们死去后才受到重视和爱戴,像孔子周游列国,无法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耶稣还未来得及展开宣传便遭受迫害而销声匿迹(可参见《古兰》23:50“我以玛尔燕的儿子和他的母亲为一种信息,我把她俩安置在有平地和泉水的丘陵。”以及德国霍尔凯斯顿著《耶稣在印度》一书,赵振权,王宽相译,中国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7年北京出版)。而先知穆罕默德的境遇则完全不同。他虽然遭到过激烈的反对,经历过严峻的考验,当生命危在旦夕,屠杀象黑夜一样笼罩麦加全城时,先知与他的伙伴艾布伯克是最后逃出麦加的人,12年后,当他率领广大信士浩浩荡荡奔赴麦加朝觐时,他拥有阿拉伯历史上最高的权威。但他仍然保持着安拉使者的身份,面对欲置于他死地的人,没有谴责,没有惩罚,没有任何统治者的姿态,没有留下一座象征统治者的殿堂。胜利后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清理“克尔白”(麦加天房),为全世界树立起礼拜崇高安拉的朝向。他清楚地知道,人类在愚昧迷信的黑暗中,已经沉沦得太久了,而且在他以后的社会发展中,对崇高安拉的信仰也将是人类面临的最主要的课题。人类社会不论怎样发展,不论表现出多么先进,如果不建立起对崇高安拉的信仰,不接受古兰启示的引导,就永远也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人生也谈不上真正的幸福。所以先知作为忠实的使者,他的最大奇迹就是向人类传达了崇高安拉对人类的爱,通过人类最诚实的先知穆罕默德,最清楚、最完整地阐明崇高安拉的存在和信仰崇高安拉的正确道路。这是人类获得的最高级的知识,它将扫除一切迷信,澄清所有的哲学猜测,并把各宗教的偏见和错误暴露无遗。
为了获得崇高安拉的引导,对使者的认识是很重要的。古兰启示人们,崇高安拉创造了宇宙的一切,制定了统一的宇宙法则,赐给人类智慧和知识。为了人类能在崇高安拉的爱怜和普慈的照耀下,使生命的过程更有价值和意义,崇高安拉随时都派自觉与不自觉的使者和贤哲,对那些濒于错误边缘的人发出警告和提醒。但使者的使命不同,作用也不一样。先知穆罕默德担负着向全人类传达真理的重任,同时他还是一切使者和贤哲的印鉴(《古兰》33:40)。因为崇高安拉唯独的理论是人类生存的一切出发点,只在先知穆罕默德降临才完整地传达给人类。古兰启示命令先知向大家宣布:“我不对你们说我有安拉的宝藏,我也不知道未见,我也没有对你们说我是天使,我只追随我所受的启示。”(《古兰》6:50)所以古兰启示称他是坦白的警告者(《古兰》51:50)。这一点大概是所有贤哲和使者们都很难做到的。公开宣称自己没有任何神性,不具备任何宝藏,也不知未来的奥秘,只负责传达崇高安拉启示,这种坦诚无私的博大胸怀,正是承担使者重任的最高贵的品质。这与那些神化领袖、文过饰非,或故弄玄虚的人形成鲜明的对照。信仰崇高安拉的人,可以从先知穆罕默德的身上看到巨大的力量和最正确的引导。他那朴实无华、诚恳宽厚的一生,无需任何离奇怪诞的描绘。有关他的神话传闻,纯属画蛇添足。如果神话也曾起到任何作用的话,那也是对愚昧的人而言。作为创造宇宙的主宰,任何奇迹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完成,任何想像不到的事都能实现。但为了体现崇高安拉的普慈和对人类的爱,没有必要那样做。就像中国古代有女娲补天、羿射九日等传说。这种美丽的传说,决不可能唤起信仰,它将永远只是具有某种寓意的传说。在穆斯林中,也有些关于先知穆罕默德的传说,但寻根追底,大都出于某种心理要求。象指月两开的故事,其根据是古兰启示:“时间临近了,月亮分裂了,”(《古兰》54:1)经注学家认为肯定出现过先知指月两开的奇迹,虽然找到象《布哈里圣训实录》这样的支持,但古兰启示大概并非这个意思。从阿拉伯人的习惯看,月亮象征着国家权势,古兰启示的意义很可能是说,先知时代的那些帝国权势或地方势力,不就就要崩溃了。再进一步也可以说,经先知的警告和指点,这些貌似强大的势力,即将土崩瓦解。即便如经注家所说,当时确曾有过这一奇迹,那它也只对当时见到的人有一定的威慑力量。今天的人们还不是当神话寓言听吗?难道一种正确的信仰,可以建立在神话传说的基础上吗?
崇高安拉是创造宇宙的主宰,是宇宙间一切法则的制订者,信与不信,都必然依照崇高安拉制定的法则,一分一毫都不能差。先知只负责传达崇高安拉的启示,连监督的责任都没有,难道需要超自然的奇迹去劝化不信的人吗?古兰启示:“那些不信仰的人,你警告或不警告,他们是一样的不信仰。”(《古兰》2:6)而且不论在先知时代是否出现过什么奇迹,我们仍然是从先知带来的古兰启示和先知自己的榜样,树立起对崇高安拉的信仰的。我们确信先知穆罕默德的使命,但既不神化他,也不崇拜他。
我们坚决反对任何怀疑、诽谤先知的人,那些妄想在先知身上找到缺陷并加以渲染是别有用心的。他们攻击的矛头是在否定先知使命的同时,否定古兰启示的真实性。尽管他们的借口是那样的软弱无力,缺乏证据,但出于他们错误的本性,他们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小节。诸如先知青年时代曾到过叙利亚经商,从而获得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常识等。先知穆罕默德作为一个孤儿、文盲,在随同主人外出经商的唯一一次旅行中,能有多少收获?打开古兰启示,其中充满了正确知识的原则引导;别说是一个文盲孤儿,就是学者,也不会有这样渊博的学识和高深的哲理。再从他那宽广的胸怀看,对于迫害他的人,他不报复,对于怀疑观望以至不信仰的人,他不强迫。他除了作一个崇高安拉的使者应付的传达责任外,不苛求任何格外的东西。对那些坚持不信的人,他允许自由选择、他深深懂得,崇高安拉制定的法则,无论对谁都是适用的。他一再声明自己是和常人一样的人,毫无神性(参见《古兰》41:6)。试想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欺骗大家,苛求权势的人,能有这样坦荡的胸怀吗?至于对先知穆罕默德的家庭生活抱有偏见的人,那更是以想像代替现实。先知的一生是人类光辉典范的一生。他保持一夫一妻的家庭生活,直到战争被强加在穆斯林的头上,为了照顾孤儿,为了战友的遗孀,使其不致沦为敌人蹂躏的牺牲品,先知带头承担了这项社会责任。伊斯兰没有在强大敌人的疯狂屠杀中消失,使刚刚投入伊斯兰怀抱的妇女,获得体面生存的保障。这一点,恐怕在号称文明的今天,也未能象先知穆罕默德那样,使流离失所、蒙受巨大创伤的妇女儿童,迅速地各得其所。若不是出于对妇女的极大尊重和爱护,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作为崇高安拉对全人类的使者,他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也从不考虑对他个人有什么损害,或者沽名钓誉,只关心他个人的高大形象。相反,他坚定地履行崇高安拉的命令,一切从孀妇、孤儿的现实处境着想。所以当他晚年时,在他的身边,同时还有几位夫人。这是对众多殉教者的最大爱护和最好的纪念,也是为巩固伊斯兰刚刚取得的胜利所采取的必不可少的措施。先知高尚的情操和仁慈的胸怀,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可叹的是,一些人违背古兰启示的精神,断章取义,把满足自己的欲望,当作是遵守“逊奈”(先知行为规范)。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是伊斯兰所不允许的。可以说,凡是曲解先知伟大胸怀的人,目的都是为他自己的不良行为开绿灯,其结果并不妙。当然,个人受害还是小事,他们给伊斯兰造成的损害,将是不可弥补的。
在穆斯林的信仰中,有关对使者的态度,也是直接关系到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古兰启示第48章第29节里说“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此外《古兰》还曾用过“先知”的称呼。怎样才能表现出上述的身份,这也是有严格区别的。“使者的责任只是明白的传达” (《古兰》29:18)因此对使者们最正确的态度就是听从他们的指导,接受他们所传达的启示。从这个意义上说,使者的范围是很大的。穆斯林被告诫,无论在哪个领域里,接受哪些专门知识,都要坚信正确的知识都来自于崇高安拉,而且要在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下,理顺思路。这也就是《古兰》所教导的“穆罕默德不是你们中任何人的父亲,而是安拉的使者和众先知的印鉴。”(《古兰》33:40)过去对这节启示的解释,多半由于把它译成“封印”而引伸为最后一位。根据近代注释家的认识,“哈提目”这个字原意为盖章、打戳等,其引伸的意思是说,穆罕默德是一切先知的证实者。因为他带给人类的古兰启示,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崇高安拉存在和崇高安拉唯独的理论。这也是衡量所有先知的最重要的原则。一切知识和新的认识,都要以这个作指导,否则必然导致人于歧途。此外,如果“哈提目”这个字还有“最后”的意思,也主要指在完美无缺上,这一点先知是当之无愧的。而在他之前和他之后都不会再有超出他那样品格的使者。但知识的发展并不会因为穆罕默德圣人的去世而结束。崇高安拉还会继续引导人类认识世界,积累知识,增长智慧。但是有关崇高安拉存在和崇高安拉唯独的理论早已由先知穆罕默德完成了传达的使命。
就这一点而言,先知穆罕默德确实是最后的使者。
纵观人类历史的发展,千百年来的追求和奋斗,在崇高安拉的启发和赐予之下,人类生活环境已大大改善,“他将一切名称教给了阿丹,”(《古兰》2:31)阿丹即是人祖,同时也是指全人类。今天,崇高安拉正是实现了他所许诺的,人类正逐渐地了解到万物所有知识。随着崇高安拉不断赐予的知识和各种享受,尽管在每个专门领域里,都有崇高安拉的引导,但是只要离开先知穆罕默德所传达的启示,没有树立起绝对信仰崇高安拉的最高指导原则,人类就永远也得不到安宁,也不会有真正的幸福。不只那些还未树立起正确信仰的国家和个人是这样,就是那些标榜自己是伊斯兰国家的国家和以及自称穆斯林的个人,当他们只是口头上,而不是实际上接受古兰启示的指导,没有把对崇高安拉的信仰贯彻到一切行动中去时,痛苦的也只是他们自己。所以无论个人、民族或国家,什么时候走出了狂妄自大的怪圈,什么时候心悦诚服地接受古兰启示的指导原则,那时安宁就会出现在地平线上。对此,人类大概只能逐渐地接近,但永远也完不成。
七、伊斯兰的信仰核心(信末日)——简析六大信条(5)
信末日
末日与复生常常是被分述的,但由于其内在联系十分密切,所以在这里我们将其顺理成章地一并予以论析。所谓末日,即最后的日子,这在伊斯兰信仰里有突出的位置。古兰启示在强调信仰崇高安拉之时,经常把信仰末日附于其后,有时甚至摆在突出的地位:“的确,信仰的人、犹太人、萨比安人和基督徒,凡信仰安拉和末日并力行公益的,就没有恐惧也没有忧愁。”(《古兰》5:69)从理论上说,凡是信仰崇高安拉存在,信仰崇高安拉唯独的人,自然要与信仰末日联系起来。因为人生的是非功过,如果没有最后的清算,就势必会造成不负责任,毫无标准的后果。可以设想,如果人类生存的哲学思想全部建立在自生自灭、毫无目的的基础上,一切都是自然的巧合,无所谓从哪里来到那里去,甚至于自然法则的形成也不受任何支配,自然就形成了统一的规律。那么还有什么标准来检测我们行为的正确与不正确呢?道德高尚和行为堕落还有什么差别呢?
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更是前所未有的。在伦理道德方面,是非功过的含义大大超出了原来的水平。人类在知识和智慧的进一步发展中,能够跳出狭小的范围,在更高的水平上去观察和评价人类行为的后果,使思想更加深化,从而更接近正确信仰。就当前世界发展趋势来说,贫困落后的地区争取富裕和进步;那富裕地区争取什么呢?似乎已经失去了目标。在地球上发达国家里面,人们内心空虚,行为怪诞,思想枯竭,放纵自己,蔑视生命。这使人们感到,既然文明带给人类的仍然是苦难,那么这种文明的追求,还有什么意义?著名作家索尔尼琴曾主张苏联不应该搞工业化,应回到农业经济中去,以便保持古老的的纯朴与社会和谐。这说明物质追求不良势头已经引起一些有识之士的关注,因为这种追求最终必将走向人类愿望的反面。资源枯竭,道德沦丧,人际关系冷淡对立,战争又将成为不可避免的。世界上落后地区,不发达国家尚未取得足以使其居民享受到现代水平的安逸,而发达国家已尝到高效率、高消费社会的苦果,正在为其高速发展和不可避免的各种危机寻找出路。人生的目的和追求,应朝着什么方向?这对于一个不信仰崇高安拉,不相信末日的人来说,如同置身于五里雾中。
古兰启示对末日的论述,由《古兰》本身作出了许多明确的解释。它所具有的深远哲理,远不是简单文字所能表现的。在穆斯林的习惯中,由于理论角度不同,经常为了文字的解释而争论不休。为了维护信仰的纯洁,有些人把《古兰》变成了僵死的教条。如果说这种忠实的态度,在历史上曾经起到过保护古兰启示不被篡改作用的话,那么在今天,这样的做法,已经成为阻碍伊斯兰发展的重要原因。
今天,最重要的是如何在崇高安拉赋予的智慧下,加深对启示的理解,提高信仰的水平,使古兰启示更有效地、更全面地指导人类奔向主所喜悦的道路。正确的信仰,应该是崇高安拉的知识包罗了一切可以表达的文字;而任何一种人间的文字都无法去概括崇高安拉的知识,充其量它们只能借用来记录使者所传达的崇高安拉启示。所以对古兰启示的认识,不仅在《古兰》文字之内,还要在《古兰》文字所指导的意义上去进一步参悟和认识。正如一位哲人所说,文字就象手指一样,当手指正指出天边的一弯明月时,人们不去欣赏月亮,反而在手指上大做文章。这种人往往不去参悟文字所蕴含的深远意境。反而把时间浪费于咬文嚼字。这种人,看起来很虔诚,很认真,实际上这种虔诚是建立在愚昧和懒惰上的。他们不思考,不实践,对信仰的认识完全是出于恐惧侥幸心理;只把末日想像为地球毁灭之后的那一天,把古兰启示中形容不信仰的人在末日的种种表现和遭遇都看作是宇宙毁灭的某一刻,因此产生两种思想倾向:一种对末日持怀疑态度,他们为了眼前的利益和享受,不愿去思考那些在他们看来是遥不可及的说教,至于有没有末日复生的审判,反正他们是凭良心,万一因不信仰而受到惩罚,也不是他一个人,所以还是现实一点,今朝有酒今朝醉;再一种是相信末日的人,他们多半是怀着恐惧的心理,并严格约束自己,因为他们坚信末日的审判和对坏人的惩罚一定要兑现,以至于当他们在局部地方见到恶人肆虐,错误泛滥时,很容易想到末日即将到来。他们幻想那些显赫一时的贪官富贾,在某日到来的时候,就会窘态百出,他们将对过去不屑一顾的信徒钦羡不止,而这一天的降临,对这些虔诚的信徒,无疑将像盛大节日那样令他们扬眉吐气。正是这种愿望,促使他们到处散布末日即将到来的信息,举出种种反常的迹象。虽然从某个方面说,这样做也是为了劝化一些人,使其有所收敛、节制。但在知识阶层,他们只起了相反的作用。把伟大古兰启示庸俗化,使纯正的信仰涂上了迷信的色彩,不但不会起到规劝的作用,反而会造成误解,使更多的人陷入歧途。如果古兰启示的伟大教导,完全是建立在对末日的恐惧上,那么它和那些经过篡改的《圣经》说教还有什么两样?那它还怎样成为人类生活的指南和人类行动的最高指导原则呢?
古兰启示里确实有很多地方提到了末日的严峻,清算的无情,惩罚的厉害等等,但《古兰》对人类的指导是全方位的、它关心的不仅限于字面所列举的那些,而且包括连婴儿都离不开的人类生存的全部道理。它的现实意义体现在它对每一个与人生有关的课题上。以大量的章节叙述今生的短暂,物质不必迷恋,以及来世的永久幸福,重点则落在现实世界的表现上。因为正是由于时间的短暂,每个人就必须抓紧把握它,以便使崇高安拉赐予的生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作出最大的成绩,为未来打下无限幸福的基础。清醒地理解任何物质享受和感情的抚慰,都是人生的陪衬和考验。古兰启示正是从人生的各个方面,引导人们如何在物质现实中,从短暂有限的过程里,去寻求无限永久的安宁和幸福。信仰崇高安拉,正确使用生命,就可以将有限溶于无限之中,获得安宁;不信仰崇高安拉,追求错误的东西,就会沉沦在悔恨、失败、痛苦的恶性循环里。而有关末日的告诫,恰恰是说明人世间的任何事物,都要面对这个可怕的结果。
“区别之日”,这是《古兰》第8章第41节中提到的。这是由古兰启示本文对末日的进一步注释。它说明,在人间,任何虚伪都不能持久下去,它们总会有一天面临自己的末日,使虚伪显出原形,画皮失去魔力。任何掩饰,任何装扮都将暴露无遗。对于个人,对于社会,在他们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会不同程度地处在这种区别的关口。尤其在历史变革中,在事件发展的关键时刻,末日的区别就更加明显。例如政治立场、思想倾向、是非态度、崇信观点、利害关系、派系界限、进退程度等,可以说任何人都休想模糊了事,都要在区别的日子,也就是末日中表明身份,亮明观点。从古兰启示的意义看,这也是一条不可抗拒的法则。在人生的征途上,千变万化的境遇,对每个人来说,都充满了考验。“我使你们相互考验”(《古兰》25:20),这个启示精辟地道出了人间的一切。人们只要认真地思考就会发现,古兰启示对人生所下的定义,是再形象不过的。无论条件好坏,无论地位高低,不顺利的事总是比顺利的要多。而每一个转折,每一个关键时刻,都是一次考验,一次区别。可以说人们总是处在好与坏、善于恶、真与假的区别之中。这种区别,对一切后果、过程和一切事物发展规律的认识。象先知穆罕默德在麦加开始传达启示是,他礼拜的朝向,自南向北,既对准“禁寺”(克尔白),也对耶路撒冷的“洁寺”(艾格萨清真寺)。在逃亡到麦地那后,只能对准“洁寺”。十六个月以后,崇高安拉命令先知把麦加禁寺作为世界的礼拜朝向。这时许多犹太人、基督徒改宗的穆斯林不服从、不理解,这种事被称作是一次重大的“区别”。由此可以体会到,重要的历史转折,个人认识在某些方面的曝光,都是末日的区别考验。穆斯林对末日区别,应随时加以注意和参悟,而并非把这一值得警惕的日子,仅仅看成是清算的那一天。如果只是怀着对那一天的恐惧,忘记了今生作为的积累,等到造成严重后果,误入歧途,那将是无可挽回的。
古兰启示对末日的描绘,也称它为“你当以懊悔的日子警告他们,那时事物都被决定了。可他们仍在疏忽之中,也不信仰。”(《古兰》19:39)这是对那些不信仰崇高安拉的人的最精确的写照。古兰启示告诫人们,凡是不信崇高安拉的人都将惨痛地悔恨。如果他们聆听教诲,悬崖勒马,至少可以挽回些损失。上述启示“可他们仍在疏忽之中,”正是针对那些不信仰的人,那些已经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的人,那些忘乎所以想不到一切都会结束的人。如果他们留心参悟,不再疏忽,接受伊斯兰的引导,努力作好事,情况会大不一样的。因为这一天对信仰崇高安拉,努力做好事的人,是毫无恐惧的。不论是现实生活里,还是关键的历史转折,或复生日总的清算,广义地说末日的降临,包括今生今世每事每物的发展结果,都是复生日总清算的缩影和序幕。那些在今生仍处在疏忽之中,仍不能觉悟的人,应在现实教育中,反省总结,切莫自以为是,遗害终身,殃及后代。
末日还有“集合日”之称。“并以毫无怀疑的集合日来警告,一部分人将在花园里,一部分在烈焰中,”(《古兰》42:7)“他将在集会日集合你们,那是一个显示相欺的日子。”(《古兰》64:9),古兰启示是崇高安拉对人类最大的恩惠。崇高安拉以人类所能理解的语言,从各个方面告诫人类,在崇高安拉的造化中,有着不可改变的法则。因为物质条件、遗传因子、天资禀赋等的不同,形成了不同层次的人群。他们既有先天的基础,也有后天的成因。从文化、经济的因素看,这一切又似乎并非不能改变。所以不变的法则和变的法则,同样都是人力左右不了的,都是不可抗拒的。
中国有句老话:“物以类聚”。在社会的发展中,人总是以群体形式,形成各民族、各宗派、各阶层和各团体。他们的外在形式千变万化,但内部因素又是另一套规律。崇高安拉创造的奇迹,表明在内部因素和外部条件的巧妙配合,幻化出无数的观点、立场、理想和信仰,分别使芸芸众生表明他们所选择的阵营。当然集合呈现的是一种手段,目的在于提醒人们从中悟出崇高安拉的恩惠。也可以说人类随时都在自觉与不自觉的集合中,说明自己处在什么范围之内。错综复杂的基础、成因,竞相争取的高低上下、金钱美色、权力地位,有正确信仰和没正确信仰是大不一样的。穆斯林被要求在绝对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下,积极地接受考验,而不是逃避、厌世,消极地退出历史舞台。只要用心参悟,就可以在末日集中曝光前改弦更张,重新做起。失可以复得,错可以纠正,否则到了清算的日子,那时悔恨也将无济于事。
我们从古兰启示中可以想到,如果把启示的教导完全看成是为了死后进入天国,那就未免太肤浅了。普慈的崇高安拉对人类的恩惠是无条件的。他不加任何区分,甚至对于不信仰的人,对于一心要作坏事,自己选择歧途的人,他都以普慈的爱照耀着他们,无限地供给他们阳光雨露、氧气和淡水,父母的养育,知识和智慧,并使他们受到教育和培养。面对那些桀骜不驯、忘恩负义、选择歧途浪费生命的人,崇高安拉仍然出于无限的爱,派遣使者先知,降下启示,并向他们显示出宇宙的法则,运用灾害、挫折、正义的愤怒、人间的磨难,随时给予警告,希望他们迷途知返,希望他们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认清自己的前途,切莫骄傲自大、忘乎所以,希望他们趁早回到崇高安拉的怀抱,成为一个穆斯林(顺服的人)。不要等到铸成大错,当决定末日的到来时才省悟。“你怎么理解决定之日是什么?在那天,可叹否认真理的人们啊!我没有毁灭以前的人们吗?然后我让后面的人步其后尘,我如此地处理犯罪的人,在那天,可叹否认真理的人们啊!”(《古兰》77:14—19)这是古兰启示对沉溺于罪恶之中的狂妄者们发出的信号,目的是仍然叫他们记取先民的教训,莫要步毁灭之后尘。启示面对的仍是今世活人,所哀怜的也是否认真理的人。这不仅指我们习惯所认为的那些不信仰崇高安拉的人,就是自己宣称信仰崇高安拉的人,如果他们不能把信仰崇高安拉体现在他们的生活思想及他们面对的各种事物,各种问题,只有信念,而没有实际行为。那么也仍然属于这节启示警告的范围之内。因为古兰启示对末日的形容,不论使用悲惨的日子、决定的日子、集合的日子、毁灭的日子,如真指的都是整个地球毁灭,生物不复存在的话,那未免太遥远了。启示中提到:“难道我没有毁灭先民吗?”目的就是教人类要记取教训,看到他们由于否认真理,于是在一个决定的日子,遭到毁灭的下场。也可以说这种迷途不返的悲惨后果,在人间是随时发生的。
每一个民族,每一个人,当他们狂妄到极点时,末日将突然来临。这种出乎意料的震动,对每个人效果是不一样的:有的感受为惩罚,有的获得教益,有的增长了悟性,有的获得报偿。我们经常说道,同一个“塞拜卜”(机缘),可以有不同的效果。这件事的结束,也就意味着另一件事的开始,因果是互为前提的。整个宇宙毁灭的那一天,不论远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只会有少数人适逢其时。这些人受到的震动和恐怖是必然的。而亿万世人,绝无机会见到这种场面,也不可能经受那种恐怖。那么启示有关末日的告诫还有什么现实意义?应该认识到,对末日的告诫和对末日的描绘,其必然性是无疑的。但对每个特定环境和每一个人来说,更重要的是他的现实意义。
启示中所要说明的是,悲惨的结局,大都是始料不及的,突然降临的,无法挽回的,来不及有任何思想准备。天塌地陷,众叛亲离,任何人情后门都走不通;甚至在他个人看来,天昏地黑,日月无光,毫无救助,毫无希望。这就是选择错误道路,骄横自大,否认真理,执迷不悟下场;而且这场面是每个人都会经常感受到的。无论沉溺在哪一项迷误之中,最终不是走向自己愿望的反面,就是被他追求的东西欺骗。不过这种结局的显现,需要一个过程。
一个穆斯林最重要的标志,就是他对崇高安拉的礼拜,因为人类享受着崇高安拉的普慈和恩惠。在物质环境里,很容易被个人欲念所左右,因为它是一切苦恼的根源。
在实际生活里,苦恼最多的人,也是个人欲念无限膨胀的人。在这种人看来,世界是那样的不公平,他个人的命运是那样的悲惨,他的憧憬、他的理想、他巧妙地利用一切条件的智慧,怎么竟然失败于一个小小的疏忽中呢?为什么追求一生,到头来仍然是空虚、怅惘、毫无价值呢?于是一些人得出结论,认为社会无非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即是观众又是演员,扮演着各种角色,而且深入剧情,活灵活现,暂时处于观众席位的人,也深受感动,最后也不自觉粉墨登场。可是锣鼓总有停的时候,梦幻总有醒的时候。许多人把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当成座右铭,希望象嗜酒人那样,用沉醉来麻醉自己。他们的一生,有过成功的喜悦,有过满足的欢乐,但他们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像过眼云烟,转瞬间面目全非。真是越糊涂越好吗?一个伤天害理、作恶多端的人,当他受到正义的审判时,能装糊涂吗?难得糊涂正好说明,当人们造成某种恶果以后,靠糊涂是无济于事的。
从伊斯兰信仰来说,崇高安拉对一切被造物都是同等看待的。都以普慈的恩惠,大量地提供了生存所需要的一切。他给予人类参与治理世界的责任,并派遣使者,加以启示和引导,希望人类很好的担负这一使命。他给予人类自由选择的能力。因此按照事物发展的规律,人类也会遇到各种艰难和考验。象今生的追求和享受,甚至儿女财产等都是考验的内容之一。而且每一种形式的考验和每一种考验过程,都将有一个结果,也可以比喻为面临一次末日的警告。当锣鼓一停,梦幻终止,将显现出痛苦、悔恨、无限的悲伤,令人心碎的打击和警告。只要没有轮到失去生命的结局,只要吸取教训,最后的希望与崇高安拉的赦免,仍然存在。从这个意义上说,末日的警告,不单纯是恐惧,还具有非常现实的价值。试看人生中,许多人不都是在剧烈震动和切肤的伤痛后,改弦更张,幡然悔悟的吗?古兰启示里有关末日的警告,不仅仅是抽象的说教,而且是活生生的现实境况,其目的是给人类悔悟留有余地。“他们没有看到,每年里他们都要被考验一两次吗?他们仍不悔悟,也不记取。”(《古兰》9:126)
在穆斯林发展初期,从艾布伯克、欧默尔、奥斯曼、阿里哈里发开始,历经翁米亚和阿巴斯王朝,曾有过围绕着哈里发继承权、圣裔称号、圣训传述谱系的斗争,以及希腊哲学的冲击,犹太教基督教的敌对情绪。有的人以归顺伊斯兰为幌子,在经注和教法等方面巧妙地向新开发地区灌输他们的错误观点,还有印度教、波斯袄教、基督教聂斯托利派等修道遁世的思想等错综复杂的思潮,运用各种方式,以伊斯兰的标签混迹其中。以治理者自居的哈里发统治集团内部保守僵化,动辄以君权神授的名义,强迫人们接受某种观点和教法。他们穷奢极欲,腐化堕落,使处于低层和遭到镇压的派别自然地想到末日的警告,甚至希望天塌地陷改变现实。所以盼望马哈迪(救世主)重返人间的说法,“末景年”(末日迹象的年代)的显迹等不胫而走,使人们经常处于生存危机的恐惧之中。这些人原以为这样可以起到抑制恶性发展的效果,其出发点是好的,在历史上也可能起到过一些作用。但在今天看来,这种理解过于肤浅,反而使稍具科学知识的人们产生逆反心理。因为凡是热衷于宣传末日显迹的人,大都是所谓信仰虔诚的人,看不过那些背信弃义、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傲慢和放纵,他们最盼望救世主的降临,盼望那些狂妄无羁者立刻毁于一旦。但是他们很少检查自己,很少思考他们的这种心理符合不符合伊斯兰的精神。如果当年先知穆罕默德面对疯狂迫害他、迫害信士、妄图消灭伊斯兰的敌人,也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为他们祈祷严厉的惩罚,那么今天人类还有得救的可能吗?所谓“末景年“的各种显迹,是指那些足以招致毁灭的错误表现。这不但在今天,就是在古代,历史也曾多次表明,任何事物,任何过程,任何人在穷途末路时反映出的一些反常的、倒行逆施的、主怒人怨的行为和思想,都是毁灭的前兆。古兰启示里有许多这方面的阐述。象《古兰》第7章80-84节所叙述的鲁特(罗得)民族(生活在今日巴勒斯坦一带),那里曾盛行同性恋的犯罪活动,他们热衷于男性之间的追逐。崇高安拉也曾派有使者加以警告,但最终使他们遭到类似地震、火山爆发、陨石雨一般的灾难,在一声巨响中,全部毁灭。他们所反映出的末日迹象终于实现。古兰启示中有关末日的提醒,不仅指的是那毁灭的,必然降临的一天,同时也有着非常现实的意义。警告的目的,仍然是希望人们及早觉悟,迷途知返。现代盛行于西方的性解放、同性恋,继之而来的不治之症艾滋病的泛滥,不也是走向末日的毁灭吗?应该说,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当走入歧途或陷入错误,在失败和恶果的迹象出现之前,须立刻警觉,及早回头,切莫任其下去,自取灭亡。
饱受战争之苦的中国人,尤其在日寇侵略期间,深重的苦难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而日本军国主义最后不是在长崎、广岛的两声巨响中见到他们自己的末日吗?素有东方瑞士之称的黎巴嫩,尤其令人陶醉的贝鲁特,那里曾比西方文明的巴黎还要奢侈腐烂。昔日灯红酒绿的夜总会;一掷千金的赌场,曾几何时,那里变成了现代化的战场。谁也没有占领他们,谁也不愿意这个美丽的城市遭到如此破坏。可是十五年来,战云密布,狼烟四起;机场关闭,商业瘫痪,声息影灭;各派武装,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千百次的磋商,走马灯似的调解,总之不打烂决不罢休。试想战争突发之前,整个城市沉浸在声光色欲之中的一切,不都预示着末日毁灭的即将来临吗?这场活灵活现的教训,对于我们了解古兰启示的意义,不是更有帮助吗?“你当以即将到来的日子警告他们,那时满怀忧伤的心提到了咽喉。”(《古兰》40:18)那是因为你们在地上不负责任的喜乐,并因为你们狂欢。”(《古兰》40:75)
古兰启示把末日称作临近的一日,就是叫人们赶快觉悟,不要在错误道路上走得太远了。但是这一日的到来,每个人的感受又都不一样。对罪大恶极的人来说,也许就是那无可挽回的最终末日;对其他大部分人则是不同程度的警告,为的是给他们改正的余地,促使他们思想有所转变。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末日的信仰对每个人都有着密切的关系。它比任何抽象的理论更实际、更直接地作用于人的一举一动。就像信仰崇高安拉一样,不论信与不信,它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决定着他的一切。崇高安拉所制定的宇宙法则,绝不会因为少数不信仰的人而有丝毫改变。善恶的结果,末日的降临,对于不信仰的人以及口头信仰,并不实践信仰的人都同样适用。这一点根本不用辩论,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的、伊斯兰的宽容,足以使他们感受到,“凡力行公益者自受其益,凡作恶者就对其害。你的养主不会不公正地对待仆人们。”(《古兰》41:46)
鼓励人们信仰伊斯兰的目的,并非要人们去苦修苦练,要人们放弃今生的幸福追求,相反地,它反对人们遁世修行,反对只为个人着想。因为这是逃避考验、拒绝使命的表现。伊斯兰信仰不仅仅是一种哲学认识和精神寄托,而是对人生的指导和正确生活道路的指南。它虽然包含着对未来的许诺和安排,但更强调的是今生的劳作、所以他不排除今生的应有享受和快乐。并把它提高到属于崇高安拉的恩赐。它只是要人们知道,这样的享受是短暂的,是将很快就逝去的。作为人类,他的最大价值并不是取得这短暂的享受。因为崇高安拉给予人类的条件超出任何生物,人们不仅获得精神思维和选择权利,而且崇高安拉还将对努力追求的人,不断增加慈惠。如果优异的条件和聪慧的头脑,只为了一时的享乐、短暂的安逸,那就太辜负崇高安拉的造化了。在启示和使者先贤的引领下,我们必须觉悟到今生的短暂,努力为普及崇高安拉的慈惠而奋斗,并以出世的努力作入世的奉献。有关末日的警告,就正是为了使人类在充满迷津的道路上,回头是岸,亡羊补牢,避免错失良机,后悔莫及。这里还要着重说明的是,接受古兰启示的教导,信仰崇高安拉,奋斗终身,尽管也要受到考验,也会遇到艰难,但他的一切努力绝不会受到丝毫亏枉。他也将是今生最幸福的人,因为古兰启示“凡信仰并致力改善的人,将没有恐惧,也不忧愁。”(《古兰》6:48)
八、伊斯兰的信仰核心(信前定)——简析六大信条(6)
论自由与前定
随着对世界的探究的不断深入,人类认识到用所谓纯理性认识世界是有很大局限性的。因为从宇宙之大和对物质认识的无穷无尽方面看,作为理性认识的主体——人类,其生命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存在,不过是短暂的一瞬。所以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空间内所取得的任何成就和认识,其正确程度也将是有限的。这里所谈的正确,就是对事物本质的正确认识。人类只能逐渐接近,但永远也完不成。象当代著名的哲学家罗素所说:“科学总是暂时的,它预期人们一定会迟早发现必须对它的目前的理论作出修正,并且意识到自己的方法是一种在逻辑上不可能得出圆满的、最终的论证的方法。”(《宗教与科学》第5页)
用暂时的、必须不断作出修正的科学论断去否定具有无限生命力的伊斯兰哲学,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除去原始崇拜和多神崇拜(伊斯兰把非穆斯林都列入多神崇拜的范围里,因为凡不承认独一崇高安拉的人,其实他们都有自己崇拜的偶像,无论这偶像是图腾、同类伟人、大自然中某种现象或规律,总之,为了满足空虚的精神和思维,无论什么都可以成为这种人的偶像),一神教中最正确的体现者――伊斯兰,是最提倡知识探索的。它反对崇拜任何被造物,反对制造愚昧和迷信。伊斯兰义的全部意义,概括地说,无非是使人类充分地运用崇高安拉给予的自由选择的能力,争取最好的成绩,以达到现实(今世)和未来(来世)的永久幸福。
人们对自由和必然的理解,往往容易走向极端,以为自由是不受任何约束,为所欲为。正如古兰启示里所说“人们以为他将被放任自流吗?”(《古兰》75:36)这种只存在于天真幻想中的东西,在现实中往往产生消极的作用和错误的后果。当人们在取得某种胜利的时候,就更能增强这种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认识。在西方哲学中就有人提倡超人哲学,认为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体面地生存;芸芸众生,无非是供其驱使,受其奴役,任其宰割的陪衬。而当这种狂妄自我意识膨胀一旦受到挫折,他们马上又会跌入宿命论的怀抱,把一切不幸,都说成是命运的作弄,一切失败都归于无法抗拒的必然性,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慨叹,象孔子所说,“五十而知天命”,这大概是人到晚年就会逐渐认识到不受拘束、为所欲为的自由是不可能的,于是把一切归咎于命运的安排。可以说,从狂妄无羁到承认命运决定一切,是人生哲学的两个极端。
十八世纪哲学家康德认为,当理性企图对本体有所认识时,必然会陷入不可解决的矛盾之中。他举出四个无法解决的二律背反。其中之一就是“世界上存在着自由,世界上没有自由,一切都是必然的。”康德所要说明的,无非是人类的认识是有局限性的,事物的本质是无法认识的。也就是他那著名的不可知论。从伊斯兰的立场看,崇高安拉创造的人类是自由的。但是这种自由,并不排除受到各种制约。比如说,一个人,首先他将受到父母双方遗传基因的制约、个人身体素质的制约、经济条件的制约;其次还有家庭传统的制约、所在国家法律的制约、所受教育的制约、时代风尚的制约和时代潮流的制约等等。所有这些,都不同程度地决定着人生的道路。当人们在谈论自由的时候,以上作用于人的因素,都不能排除在外。而这些因素,又都服从着一个由崇高安拉创造和决定的总法则。
从人类的认识和已经认识到的规律来看,宇宙总的法则,人类还不能完全理解,也不能作任何改变。
瞬间的人生,在宇宙存在的长河中,是微乎其微的。人类所向往的自由,虽然受到种种制约和限制,但崇高安拉是慈惠地给予了自由和选择余地的。人类在正确信仰的指导下和对认识的追求中,许多条件和因素是可以改变的,也就是说向上或向下的发展都有其可能性。古兰启示:“以便每个生命都以其努力而受到回报”(《古兰》20:15)“为我努力奋斗的人,我必定把他们领在我的道路上,安拉是和一般为善的人同在的。”(《古兰》26:69)“你们的努力,一定是不同的。凡是施舍、敬慎,且相信好结果的人,我将使他顺利而容易。至于吝啬、自以为满足,且否认好结果的人,我将使他易于窘困。”(《古兰》92:4-10)由此可见,一个接受至好的引导,信仰正确,知识高深,那么外界因素影响也就越小,自由的范围也就越大。所以过分地强调命运,否定自由或过分地否定命运强调自由,都有其片面性。伊斯兰是在信仰崇高安拉的创造和信仰崇高安拉为创造宇宙制定了总法则的前提下,承认人是有选择的能力,有自由向上向下的能力的。“以便他们得见自己的作为。凡做一件尘埃重好事者,将必见其好;而做一件尘埃重坏事者,也将必见其坏。”(《古兰》99:6-8)
生物学家海克尔在他的《宇宙之谜》一书中提到,未来的法律和教育要考虑的,不仅是人类后天的需要,更重要的是任何法律和教育都要从先天的基因开始考虑。
父母双方的思想品质、信仰水平和道德行为在核糖核酸的基因上所留下的遗传因子,与自身的物理素质等,对下代人的影响是同等重要的。所以不信仰崇高安拉、道德败坏、品质恶劣的人,不但害其自己,也必然贻害于后代。所谓害人害己,就是这个道理。古兰启示说,一个人不负另一个人的责任。这是说不负与他无关人的责任,而与之有关联的人的责任,是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的。先知穆罕默德说过:“你们都是牧放者,你们都要为所牧放的而受责问。”对于责任者来说,责无旁贷;对于受害者来说,崇高安拉将依照受害者能力允许的范围,加以责成。而受害者的忍耐和努力,都将受到特殊的报偿。这一点从某些残疾人创造的奇迹般的成果可以得到印证。
伊斯兰法所说的前定,包含着非常合理而深刻的内容。在宇宙法则面前,人类的认识将逐渐接近真理,但又无止境。既然人生的使命是为崇高安拉治理世界,每个人又是在其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接受崇高安拉的考验。那么,充分利用生命的价值,为造福人类这个崇高安拉所喜欢的目标奋斗终生,为了崇高安拉忘我地奉献,就是人类追求的最崇高的目标。而欲达到如此境界,就必须树立正确的信仰。所以,信仰崇高安拉、探求知识,造福人类社会,是整个伊斯兰的主要精神。在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历史中,这个被亿万人实践所证明的真理,充分反映出古兰启示的预见性和正确性。
在伊斯兰的思想里,信仰前定,即哲学上称为决定论或必然性者,是属于六大信条之一的。每一个穆斯林都毫不怀疑地信仰,宇宙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崇高安拉早已决定的范围之内。就是具体每一个人所享受到自由,也是不会超过宇宙总法则的规律。穆斯林把这种认识实践到日常生活、生产、事业等所遇到的每一件事上。以至发生任何不幸,或者是正常人感到无法忍受的痛苦时,穆斯林都能泰然处之。也正是以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穆斯林才在人类发展史上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读者可以看到,在现实中,在充满辩证法规律的历史发展中,古兰启示的伟大教导,雄辩地说明和指导着人类历史的前进。先知穆罕默德的一生,正是伊斯兰信仰最高实践的典范。他体现了对崇高安拉前定的深刻信仰和绝对的服从,积极投身主道而置自己于不顾。在短短的二十三年里,将一伙仇杀、酗酒、赌博、卖淫、迷信等种种恶习蔓延的荒芜不毛之地上的愚民锻造成居于世界先进民族行列的伟大民族,他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史上谱写出极其光辉的篇章,影响之深远,直到今天,仍在不断地扩大着。
在长期历史实践里,穆斯林走过一条光辉的道路,取得过辉煌的胜利,但也有过失败的痛苦。当敌人的铁蹄踏上正信和善良的土地时,正像古兰启示所描绘的那样:“如果他们有能力,就会不停地屠杀你们,直至迫使你们背叛你们的教道。”(《古兰》2:217)这种长达几十年或几个世纪的恐吓、屠杀,给穆斯林世界留下的创伤,无论在哪一方面,都需要巨大的努力才能恢复起来。
表现在信仰上,对崇高安拉前定的认识,不再是积极向上的,而代之以消极遁世的姿态出现,这种状态在几百年漫长岁月中,使穆斯林不再具有扮演世界蓬勃发展的光辉典范之角色;一度领先于其他各民族的阿拉伯科学成就(包括所有信仰伊斯兰的中亚各民族的成就)也失去了其披荆斩棘、大无畏前进的锋芒。对崇高安拉前定的信仰不再是激励穆斯林勇敢地承担起改造人类社会的动力,相反,它成了消极遁世的理论根据。可以说,自十一世纪以来,对前定的信仰,已不再是向落后进军的标志。在无力反抗侵略的呻吟中,便成了逃避现实、幻想投奔天堂的代名词。落后、懒惰、贫困、等待救世主马哈迪的出现等悲观的情绪,几乎渗透到各个领域。处在这个时期的人们,对教义和教法演绎方面的论述,也无不反映出这个时代的特点,好像人类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死后进入天堂;片面地引用和强调古兰启示中关于来世的惩罚和奖赏;忽视在古兰启示中隐喻的,以及非字面的更深刻、更现实的哲理;对现实的奋斗、美好的追求,一概加以排斥,把对生命和现实的短暂的形容和描绘,狭隘地理解为毫无意义;生命的价值不是积极地去追求,努力造福于人类社会,以完成崇高安拉创造的目的;而是弃知寡欲、遁世脱俗,一心向往着永久的天国。殊不知天国的幸福是以生命战胜无数考验和以崇高安拉喜悦为目的无私奉献的自然结果。试想,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社会,大多数人都抱着消极遁世的态度,这个民族,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人们一生下来,想到的就是死后的天国之乐,那么他何必要活下去呢?
古兰启示里说到今世生活,的确是用短暂或瞬间等形容词,那正是说明和提醒人们:不要只是希图个人的享受,不要把个人的努力放在为私的起点上。“就是他使你们在地上为代治者的……以便他以其赐给你们的来考验你们,”(《古兰》6:165)从这节启示可以看到,要是人人都只是关心个人如何进入天国,那么管理地上的一切的任务又交给谁呢?难道崇高安拉神机妙算的创造,就是为了叫他们早早死去,享受天国之乐吗?我们可以想像,如果仅从消极方面去理解前定的信条,那么崇高安拉的奖赏和惩罚还有什么意义呢?
从伊斯兰义来说,信仰崇高安拉的前定,是指崇高安拉在创造宇宙万有之后,又为这些被创造物制定了循序运行的法则。尽管每一事物都有其自身运行的规律,但其内在的联系统一,大到宇宙天体,小到基本粒子、夸克,都不会违背崇高安拉制定的总的法则。这一点正是伊斯兰义所肯定的,而且正是在伊斯兰信仰哲学的指导下,经过科学的不断探索,充分地证明了伊斯兰的根本法典――古兰启示的预见性。在现代科学中,“因果律的研究是科学的精髓,因此科学家应当在纯粹实践的意义上,始终把决定论看作是一通行的假说。”(罗素《宗教与科学》)。而唯物主义者干脆把决定论称作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世界万有都是因客观存在的必然法则而生生不息;只有服从这一必然法则,人类才能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所以在唯物主义看来,自由就是认识了必然。也就是说,只有认识到客观存在的必然法则,并使自己的行为遵循这个必然法则,人类才能自由地发展,否则任何违背必然法则的做法,都是行不通的,都是不自由的。
在伊斯兰看来,在实践中概括出来的知识,尽管也能有助于我们加深对造物主的信仰和认识,但科学上的探索由于它自身的局限性,只能在一个时期内一门学科中说明某个问题;而伊斯兰信仰是比科学更全面,更高深的理论。圣洁的《古兰》包含科学尚无法证明的,来自造物主启示的永恒真理,它深入浅出、高度概括。我们可以说,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一部著作,包括《圣经》在内,能与这部经典相媲美。当它向人类阐明宇宙万有的内在统一和必然规律时,也同样展示了在必然法则的范围内,人们可以尽其所能地发挥他的才智,为人类社会作出贡献,只要肯努力,不断追求和探索,随时都会受到崇高安拉的救助和启发,因为这正是《古兰》教导的目的和崇高安拉所喜悦的。穆斯林把所取得的任何成就都归功于崇高安拉的救助,因为这体现了崇高安拉的恩惠。如果个人努力失败,那么就应该反省:也许是努力不够,也许努力的方向不符合或超出了崇高安拉制定的必然法则。即便是这样,努力进取的人,仍然会得到崇高安拉的嘉奖和报赏。崇高安拉是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和他所获得的机遇和条件来看待他努力的诚意和结果的。个人的成败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标是实现崇高安拉对人类的恩惠,造福人类,获求崇高安拉的喜悦。个人历史上扮演什么角色,起过多大作用,取决于他个人的努力,是否受到崇高安拉选择;成功的价值,在于他对崇高安拉信仰的程度,信仰越虔诚,那么努力的价值就越高。崇高安拉的报赏是从人的努力开始的。任何事物,最终的成功,当然值得庆幸,但它只说明了崇高安拉的伟大和光荣。凡是为主道奋斗的人,包括那些默默无闻、虔心事主、为事业作出贡献的人们,都将会得到崇高安拉的喜悦和最大的奖赏。
伊斯兰从来不把任何事业上的成就归功于个人,而每一个人自己的努力,无论大小,都要得到相应的报赏。在崇高安拉制定的必然法则范围内,努力向上,或自甘堕落的自由是每个人都能选择的,也正是由于被给予这样的自由,人类才面临崇高安拉的考验。“安拉不责成任何生命其能力以外的。各益其所、各得其果。”(《古兰》2:286)
科学实验导致人们对决定的认识,虽然这是人类社会的一个飞跃,但停留在这一点上,认为一切事物都是必然法则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在起作用,否定人类有自由选择向上或向下的自由,必然使不负责任的倾向增长。人们可以利用各种可利用的条件,肆无忌惮地作恶,而丝毫不会受到哪怕是良心的责备。所以过分地强调前定和过分地主张自由,都违背《古兰》的教导;那种把前定当作懒惰、贫困、落后的遁词的做法,也不是穆斯林应有的态度。
自由与前定之间并不是相互否定的,也不是并行不悖的。在人的实践中,有时感到一切好像都是命中注定,并无所谓自由,但有时也会感到,事在人为,经过努力,也确实收到预期的效果。如何看待它们的作用,怎样理解崇高安拉的旨意,以及发挥自己主观的努力,读者也可以从下面概括的两句话去加深体会。即:自由绝不会超出崇高安拉的前定;人间的一切前定是借自由来体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崇高安拉也将针对每个人的条件和能力进行要求,所以任何人都不会受到亏枉,任何人也推卸不掉应负的责任。
由于自由与前定是最容易引起争论的问题,而且争论各方,也都能引经据典,找出许多所谓有力的支持,所以一般人往往莫衷一是。比较流行的说法,曾把前定比作海洋,把自由当作一叶小舟,每个人驾驭着自己的小舟,无论怎样航行,也不会超出海洋的范围。这里有一个问题:从宏观上说,小舟当然永远也不会超出海洋的范围,超出了即搁浅。但是小舟在海洋中的方向,它向东西南北的任何行动,难道就不是崇高安拉前定所左右的吗?我们经常说,事无巨细都是崇高安拉的前定,这又作何解释呢?其实上述的比喻是非常恰当的。海洋的范围当然可以说明一切自由的范围。更重要的一点是,海洋中的每一滴水,都应把它理解为前定的成份,小舟的前进左右,是自我意识的选择和他努力的结果。任何出于自我的选择和努力都处在前定之中。也可以说,前定并未阻拦选择和努力,而自由选择和努力也不会离开前定。在人生中,每当取得某种成功和胜利,尤其当他年富力强的时候,很容易忽视前定的作用,把一切都看成是个人聪明的选择和自己努力的结果,忘记小舟是在前定的海洋中航行;当遭到失败,遇上挫折,恰逢不幸时,就唉声叹气,感慨命运注定,很少去想想自己是怎样选择,怎样驾驭自己这生命之舟的。
古兰启示:“安拉任那意欲的人于迷途之中,他引导那意欲的人。”(《古兰》14:4)
对于这节启示的理解,应该从我们上面所分析的认识中去体会。这被创造的宇宙间的一切,都处在崇高安拉意欲之内。没有崇高安拉的意欲,任何事物都不会存在,所以说好坏都是崇高安拉的创造。但好坏的选择却取决于人的主观能动。就像果实,有益于身体和有害于身体的同样是被造物,吃哪一种果实,人类是有权选择的。歧途和正道都是在崇高安拉的创造之中。
古兰启示是崇高安拉赐予全人类的最高指导思想,对《古兰》的认识,切忌断章取义,切忌抓住一点,不计其余。凡是古兰启示中明文提到的不但要一丝不苟地信仰和遵守,同时也要认识到古兰启示所昭明的最高原则,即崇高安拉独一存在和崇高安拉创造一切,以及古兰启示中有关崇高安拉的德性,例如普慈、特慈、全知、公正等,所有的启示都不会破坏这些明白宣告的原则,在阅读中,如果发现理解上有困难,那也必须在这些启示的原则下去思考。但是破坏这类原则的解释都是违反启示精神的。崇高安拉创造了宇宙间的一切,其中人类是崇高安拉赐予治理世界使命的生物。对此,崇高安拉为人类创造了思维的能力,赐给智慧和知识,并为人类能够走上为崇高安拉所喜悦的正确道路,而不断派遣使者,传达启示。所以人类是受到崇高安拉普遍慈惠的。在古兰启示中明白告诫“这是因为安拉从不改变他曾给予人们的恩惠,直到他们自己变更。”(《古兰》8:53)根据伊斯兰的信仰原则,自由选择是在前定海洋中的一只船,如果没有选择的自由,那么就谈不上赏善罚恶,也就无法认识崇高安拉的公正。所以把崇高安拉意欲理解为崇高安拉早已决定,那人类还有什么责任可负呢?由于崇高安拉对一切被造物都施以普遍的慈惠;他对人类的追求都将根据人类自身努力的程度而给予各种机缘和各种条件,一个人努力向上,恪守正道;而另一个人心存邪念,向往一时的安乐,甘心情愿奔向歧途魔窟。崇高安拉必以普慈的德性满足每个人的要求。所以,当自己选择歧途,并自以为是,穷毕生之精力去追求这个目标时,崇高安拉也将给他走向错误目的的“胜利”。这里我们还将进一步认识到,具体到每一个人,由于我们前面提到的,环绕个人的种种制约,人们有时陷入一些分辨不清的漩涡里,就像吸食毒品的人,明知这是很可憎的,但仍然控制不住自己。人类有时候很难掌握住自己,在充满考验的人生中,人类随时都有可能被这种或那种影响所左右,往往为了暂时的利益和现世的荣华而失去正确方向。如果得不到谅解和指导,很可能随时都有误入歧途的危险。作为穆斯林,在绝对信仰崇高安拉的前提下,最大的谅解和最终的指导只能来自于崇高安拉。所以“安拉任那意欲的人于迷途之中,他引导那意欲的人。”(《古兰》14:4)应该理解为:由于人类自身首先作出了他所满意的选择,虽然这种选择也是崇高安拉早已知道的,至于所选择的是正道还是歧途,就看当事人追求努力的程度,以及在追求过程中,是一错再错、执迷不悟,还是迷途知返、幡然悔悟;是顽固不化、文过饰非还是急流勇退、坦承自责;是沉沦,还是觉醒;是自以为是、一意孤行,还是信仰崇高安拉、听从劝告。可以说,每一刹那,每一步伐,崇高安拉意欲引导或不引导;意欲其清醒或混乱,都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人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崇高安拉的意欲又必与当事人的努力相联系。用一句很通俗的话说,你怎样努力,崇高安拉就怎样赐予。就像我们开始所提到的,个人的航船始终处在崇高安拉前定的海洋中,他选择向哪一个方向航行,都会得到满足,不过结局是不一样的:信仰崇高安拉的人,明白自己的被造身份,明白自己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看清自己被考验的一生和所肩负的使命,朝着崇高安拉喜悦的目标追求下去,通过坚持五时礼拜和每时每事之中寻求崇高安拉的引导,就能驾轻就熟地正常完成生命的航程;与此相反,为了短暂的安逸,追求一时的荣华,相信自己,依靠那些随时可变,譬如朝霞的任何事物和人,都免不了一场空的下场。
因此信仰崇高安拉的,除去承认崇高安拉存在,信仰崇高安拉创造一切以外,如果不通过五时礼拜和随时纪念崇高安拉,寻求主的引导,那么信仰就单纯地变成一种精神寄托。伊斯兰信仰重在实践,没有实践光是口头承认伊斯兰,那必然造成信仰与实际生活脱节,导致滥用自由的恶果。这种人绝不能怪崇高安拉没有引导,也不能怪命运注定,应该首先看看自己的选择和实际所作出的努力,因为这是他能不能获得崇高安拉的引导,能不能取得成功的基础和条件。
在社会发展中,有许多我们所意识不到的东西,也可以说有许多宇宙规律,尚不为人所理解。对于已经理解的,我们就努力懂得如何在坚定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下,通过学习、通过努力去突破一些障碍,获得崇高安拉的恩惠指引。对于仍然不理解的,也许还有更微妙的因果关系,我们还不知如何努力去寻求崇高安拉的引导。在这种情况下,必然的因素就多,自由的范围就小。对此崇高安拉是依每人所能承担的而加以责成。个人努力,是以尽到个人能力的最大限度为准。尽到了,就是完成了崇高安拉赋予的使命。
人们往往会感到自己的条件是无法与别人相比,主观上希望做许多事,但实际所处环境和所具备的条件太差。既然崇高安拉已决定个人所处的条件,那又怎样发挥自由呢?再有,一个残疾人,他禀赋而来的缺陷,限制了他的发展,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首先,应该承认崇高安拉是宇宙的创造者;同时他又为被造的一切制定了统一的发展规律和特殊的发展规律。宇宙间的一切,都按照或即将按照他所制定的规律循序渐进。人类在崇高安拉的启示和指引下,已经认识到这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是不可抗拒的,无法左右的,这是人类向真理迈出的一大步。崇高安拉的创造也正是按照他所制定的总法则,逐渐地展开。世间一切的发展,都是处在互为因果的不同链条上。作为人类,当然也不会超出这个总法则。人是在总法则下,通过许多互相制约的因素作用而被创造的。比如说。父母道德败坏,或者毫无信仰,生活懒散,工作消极,酗酒赌博,不注意卫生等,那么未来的子女就很有可能产生畸形,或带有某种身体以及精神素质的缺陷。像中国东晋大诗人陶渊明,他有五个儿子都是痴呆,因为他从十几岁就嗜酒,婚后夫妇共同嗜酒,所以他的痴呆孩子均为酒精中毒所致。他自己虽然是非常著名的诗人,但他与妻子不注意饮食卫生,造成五个痴呆儿子的终身痛苦,这该怪谁呢?所以在崇高安拉的创造和崇高安拉为宇宙制定的总法则下,就人类目前已经认识到的规律,类似陶渊明这样的情况,痴呆子女本身是对其父母的一种惩罚,使他们感到苦恼和难堪。而受父母伤害致残的子女,将得到崇高安拉的怜悯和不同程度的赦免。崇高安拉对他们的责成都会降格以求。而他们的努力,比一般正常人会更多地获得崇高安拉的恩赐和引导。崇高安拉绝不亏枉任何人,像美国的海伦凯勒,她是个又盲又哑又聋的残疾人,但她竟然成为世界著名的作家和翻译家。当然,我们并不排除某些并非因父母的原因而是属于自然灾害造成的结果。就今天的认识水平来说,认识到的可以作为借鉴和并警惕;认识不到的,可以当作是对自己的考验和磨练。具体到每个人的遭遇和每个人所面临的环境条件,也应该这样看待,条件好坏固然影响成败,但伊斯兰信仰并不把成败看作是事物的结论。生命的价值和最大的成功乃是崇高安拉的喜悦,事无论巨细,功无论成败,虔诚向主,奋斗终身,这就是穆斯林的使命。这也是最大的自由。
九、信仰的表白
念穆斯林在信仰崇高安拉这个基本前提下,最重要的是遵守伊斯兰义要求的五项基本功课。也就是平日所说的“念、礼、斋、课、朝”。
一个穆斯林如果不能很好地履行这五项义务,那么对伊斯兰的信仰就只能是比较肤浅的。
在思想上承认崇高安拉是万物的创造者和掌管者,并接受古兰经的教导,对穆斯林而言,那只是最低标准。伊斯兰信仰还必须在实践中去体现。而这实践的第一步,就是“念、礼、斋、课、朝”。
五项功课,看起来似乎各自独立,其实彼此关联缺一不可。
这里我们首先谈谈“念”的问题。
伊斯兰的第一件功课就是念。也就是念清真言。内容有两条:除崇高安拉外,没有主;穆罕默德是崇高安拉的使者。这是伊斯兰信仰的总纲。也是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穆斯林的第一标准。承认了这两条,就是穆斯林,不承认,就是非穆斯林。
为什么要把这两句话提到这样重要的地位,甚至把它作为必须履行的五项基本义务之一呢?因为这两句话高度表达了伊斯兰全部教义和理论,而成为伊斯兰指导思想的最高原则。在伟大的古兰启示里,反复向人类指明的正是“崇高安拉――除他之外,再没有主”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使人类认清了自己的由来和最后的归宿。一个人能否正确的完成人生使命,幸福地走完人生历程,关键在于是否承认并实践这一真理。
我们不否认真理是不断发展和完善的,每一种学说,每一个主义,都或多或少地反映一些真理的光辉,但在实践中,也总是要暴露出它们的片面性和无法弥补的缺陷。其原因,也许连篇累牍都说不清,而归根结底,无非是在认识崇高安拉的存在和独一这个最高原则上犯了错误。人们总是过高地估计人类在宇宙中的重要性或把崇高安拉给予的智慧、认识、权力等误认为是凭空而来,把生命在短时期所获得的一切,视为永恒的占有。这就导致他们狂妄,以为自己真的能够随意的改变宇宙。
古兰启示反复地教导人类,应该思索、研究、参悟和反省,应该接受历史的教训,谦逊地回到崇高安拉指引的道路上,把生命的过程,正确理解为接受考验,努力奉献,寻求崇高安拉喜悦的过程。而生命的目的便是实现崇高安拉的最大恩惠而造福于人类社会。
伊斯兰为了防止人类天性中普遍存在的弱点,在加强对崇高安拉独一认识的同时,又郑重地指出,崇高安拉所选择的最后一位传达崇高安拉启示的使者,尽管它为人类带来了永恒的真理和光明,但他只是崇高安拉的使者而已。决不允许再犯基督徒的错误,认为尔萨(耶稣)是主的儿子,以致由此制造出许多荒谬的说法,类似基督徒的错误,在古代和今天都有过不少的重复。就是具有现代文化知识的人,也在不同程度地崇拜某某伟人,或者把某某、某某无限地神化。为了避免把先知穆罕默德当作神崇拜,特别强调,穆罕默德是主的使者。崇高安拉在《古兰经》第三章第144节指出:“穆罕默德只是一个使者,在他之前有许多使者已经故去了;假如此时他去世或被杀,你们就背离吗?背离的人,绝不能伤害清高安拉一点。崇高安拉将酬报感谢的人。”这就说明,任何一位使者都是崇高安拉派遣的,他们不具有神性,他们的使命就是完成崇高安拉所交付的任务。崇高安拉在《古兰经》第六章第48节中指出:“我派遣的使者们只是报喜讯者和警告者,凡信仰并致力改善的人将没有恐惧,也不忧愁。”
同时,也必须注意。作为崇高安拉的使者,他们具有超过一般人的优秀品质。任何一名使者都是经过崇高安拉的拣选并多次考验的人。他们信仰坚定,道德高尚,忠实使命。崇高安拉在《古兰经》在第二十一章第107节指出:“我派遣你只是对全世界的一种慈惠。”由此可见他们的责任重大。因此,从这意义上看,使者虽然不具备神性,但是,他们确实是人类学习的榜样。
所以,清真言两句话,其实只是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我们只崇拜唯一的主。
人们也许要问,既然两句话着重表达的仍是崇高安拉独一的原则,是不是只要口诵“除崇高安拉之外,再没有崇高安拉”就行了呢?
首先,第一句话虽然已经阐明了伊斯兰的信仰的最高法则,但是,这个法则通过谁传达给世人,还需要第二句话来补充。也就是说,我们坚信崇高安拉通过穆罕默德传达给世人的真理。有效地防止了伪先知、伪使者的出现。保持了信仰的纯正。在这一点上,不论是历史,还是现在,以致将来,都警醒着我们不偏离信仰的方向。也可以说,这两句话放在一起,是检验所有理论正确与否的试金石。任何与之冲突的理论都是不正确的,也是必然被抛弃的。
第二,在突出唯一的主宰的同时,也防止出现对人的崇拜。穆罕默德是主的使者,而不是主。这个原则把伊斯兰和其他所有崇拜人的所谓宗教划清了界限。任何对人超出尊敬范畴的行为,都是为崇高安拉树立匹敌,都是违反伊斯兰最高原则的行为,都是将被崇高安拉严厉惩罚的行为。崇高安拉在《古兰经》第四章第116节指出:.“安拉确不宽恕树配于他的人,他对那意欲者宽恕次于这类的。谁树配于安拉,谁确已深陷迷误了。”
所以,如何判断某些理论或某些说法或某些行为是否正确,那么只要用清真言检验一下就是非分明了!
十、礼拜
礼信仰的人们啊!当你们起来礼拜的时候,你们要洗脸,洗手至肘,并魔抹头,洗脚至踝骨。如果你们不洁,就要洗浴。假如你们病了或在旅行中,或你们从厕所来,或你们已同妇女接触,而又不到水,那就拍清洁的地面,随即抹你们的脸和手。安拉不愿给你们负担,但他希望净化你们,并完成他对你们的恩惠,以便你们感谢。(古兰5:6)
礼拜对于信仰的人确是定时的命令。(古兰4:103)
你要立行早晚两端和近于夜晚的几次礼拜,好行为确能驱散坏行为,这对于那些有心的人是一种提醒。(古兰11:114)
你要保持太阳偏西直到夜深的礼拜以及晨礼。早晨的礼拜确是被见证的。(古兰17:78)
你们应在夜晚和早晨赞美安拉。在诸天和大地上,以及在黄昏和午时的赞颂都归于他。(古兰30:17—18)
礼拜是每个穆斯林必须完成的功课之一。
礼拜是崇高安拉的定制。任何一个自称是穆斯林的人,都必须按照崇高安拉的定制礼拜。礼拜不仅是每个穆斯林的义务,也是穆斯林与非穆斯林外在表现的区别。
礼拜的重大意义还在于,通过这样的行动,我们会不断的反思自己,不断的完善自己,以便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崇高安拉明确地讲述了崇高安拉创造人类的目的:“我要在大地上安置一个代治者”(古兰2:30)。,穆斯林们根据这节经文可以总结和概括出自己的价值观念,那就是伊斯兰把人生看作接受崇高安拉考验的过程。人类只应充分运用崇高安拉给予的生命,智慧和能力,最大限度地实现生命的价值,实现崇高安拉造化的意图。然后崇高安拉将依其所禀赋的大小多少和条件的好坏,对其所作所为,作出公平的赏罚。为了加强这一信念的贯彻,并引导人类最大限度去利用自己所获得的才能、条件和机会,于是古兰经颁降了礼拜崇高安拉的启示,这便把人生的追求和信仰崇高安拉的原则高度结合起来,并使这种结合具体地体现在日常生活之中。
在一般人看来,礼拜无非是寻求精神寄托和自我安慰的一种方法。当人们遇到挫折和失意落魄的时候,礼拜可以起到冷静,使头脑降温的作用,并给人以宽松和解脱之感。所以偶尔去教堂或清真寺,自己感到有所寄托,旁人也认为是有“教门”的表现。其实,伊斯兰所制定的礼拜,其意义,远远不在于此。古兰启示里反复教导信仰的人,要谨守拜功,因为信仰不能只停留在思想意识上,如果这样就失去了信仰的价值。任何把信仰和实践对立起来,把思想信仰和实际生活割裂开来的作法都是不被允许的。伊斯兰信仰是和生活仅仅联系在一起的。换句话说,离开了信仰崇高安拉的一切活动,都将失去正确的方向;相反,把信仰崇高安拉单纯理解为个人寻求解脱,为了死后进入天国,也失去了信仰的意义。因为正确的信仰,关键在于它能引导人们正确的生活,并使生活循着信仰所指引的道路,恰到好处地完成生命的历程。礼拜正是使信仰和实际生活统一起来的桥梁。
穆斯林之所以不把礼拜称作祈祷,就是说明礼拜的意义不专注在祈求个人得失上,它不像某些宗教信徒表现的那样,成天想到的只是避祸得福;而是要人们理解他与崇高安拉的关系,理解到他应该追求的目标以及他的义务和使命。教外人士乍一听到穆斯林一天要作五次礼拜,感到很惊讶,就是穆斯林自己,在信仰比较薄弱的地区和大城市里,也觉得这是一种负担和麻烦。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礼拜是退休以后的事,现在趁年轻力壮,多干一点活,等老了以后,再去礼拜。这种倾向,相互感染,竟然被很多人所效法,这是根本不了解礼拜崇高安拉意义的一种错误表现。
伊斯兰是重实践的宗教。今生的一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短暂的,不但信仰宗教的人这样看,就是稍有科学常识的人亦然。但时间短暂,并不等于毫无意义,假若生命由于短暂就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话,那何苦还要活下去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伊斯兰以崇高安拉的启示为指南,告诫人们,在认识到生命短暂的同时,还要认识到崇高安拉造化的恩惠及造化的目的,要在有限的生命里,以感谢崇高安拉的恩惠为出发点,作崇高安拉喜欢的事情,也就是以无私奉献的出世精神,投入到每一个有益于人类的具体事业之中。伊斯兰不允许人们把出世当作目的,而是号召人们多作好事,造福于人类,为人类而奉献,以获得崇高安拉的喜悦为目的。这不但从理论上,而且要在实践中,不断加强和深化。虔诚地礼拜崇高安拉正是要使自己思想行为沿着崇高安拉指引的道路前进的最有力的保证。它使人们随时调整自己与造物主之间的关系,不断地理解到自己的一切都是在崇高安拉的佑助、慈惠和监护下。成功了要感谢崇高安拉,是崇高安拉的指引和佑助,失败了不气馁,除去自己努力不够的原因外,还应认识到崇高安拉制定的必然性法则。在伊斯兰看来,成功与失败,个人在其中的努力,都是要得到报偿的。对于接受考验的每一个生命来说,目的是崇高安拉的喜悦;胜利和失败是考验的不同形式。信仰的人就是要通过礼拜这一具体表现,加强对于崇高安拉的信仰,并从中获取巨大的精神力量和对考验的承受能力。穆斯林们被要求把每一件事都看成是对自己的考验,所以当一个人年富力强的时候,礼拜――尤其是定时的礼拜,是绝对不能放松的。穆斯林们自青少年开始都有遵守每日五次礼拜的义务。因为凡是古兰里有明文规定的,都是必须遵守的。礼拜和准时礼拜,被当作双重的命令,更说明了它与人生的密切关系,越是繁忙,越是万机待理,越是穷于应付之时,礼拜的意义就越大。它可以使当事人在纷繁错综的复杂局面里,认清方向和目标,使自己所从事的每一件事,都不至背离崇高安拉所指引的道路,不但少犯错误,而且还少走弯路。
当然,礼拜还有种种好处,而这里所说的是最主要的意义和目的。礼拜不同于其他宗教的仪式,它是向崇高安拉表示诚信和崇奉,真正受益的是人类自己。它是超凡脱俗的精神修养形式之一,而其意义和价值却落在现实活动上,正是在这一点上,穆斯林被允许把大地当成礼拜的场所。在为了生存的奋斗和无私的奉献中,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穆斯林的礼拜场所。这种不拘泥于清真寺内的礼拜,不是更说明它是生活之必需吗?在这方面,也可以从古兰所要求的尽可能与群众一起礼拜中得到佐证。穆斯林不奖励个人修道的遁世修炼,因为这样做,尽管可以取得某些方面的成就,但那些毕竟是为了个人,无论他是为了解脱还是为了自己的感情达到与崇高安拉接近的目的,都是不可取的。只有崇高安拉的喜悦才是最大的接近。集体礼拜,可以破除那种个人修炼的表现形式,并能提供相互了解和友谊的机会。由此也可以看出,伊斯兰所制定的每一项礼仪,都是着眼于现实,使人们在实践中不断加深认识,以便正确地走完生命的历程。
伊斯兰反对崇拜偶像,反对崇拜任何被造物。古兰明文教导:“你们的主是独一的主;除他——普慈者、特惠者——之外再没有主。”(古兰2:163)。但是在物质世界里,有形的人类,对崇高安拉的认识,往往被自己所习惯的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方法所束缚,而忘记了崇高安拉是无所不在的。为了加深对崇高安拉绝对存在的信念,每一个穆斯林,都必须恪守每日五次礼拜,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当事人沿着崇高安拉指引的道路,建设现实世界,为崇高安拉所喜悦,并为最终获得“诸河流于其下的乐园”奠定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礼拜就是加深信仰的一种方式。
“你们要以忍耐和礼拜寻求援助,除去谦逊的人外,那是艰难的。”(古兰2:45)。一个人在二十四小时内,可以尽情地创造发挥并使用崇高安拉给予的所有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仅仅花几分钟,清醒一下头脑调整一下思想行动的方向,这只会有利所从事的工作。而且越是年富力强,越是忙得不可开交,越应该认真遵守礼拜的规定。因为正是血气方刚和忙乱中容易发生偏差和犯错误。所以礼拜崇高安拉这种形式是最有效的防止差错的方法。它可以在任何条件、任何地方,以任何合理的方法完成这项义务。(在无法中断工作的时候,也可以指点默念,以便完成拜功)
在伊斯兰看来,人生的每一种活动,每一件工作,都不能离开信仰的指导。可以说,人类社会的每种活动,每件工作包括从事这些活动的本人,都是要消亡的,只有赋予它们以崇高安拉喜悦为目标的永恒幸福,才能超脱出得失间的忧患,这就是礼拜的最重要的意义所在。穆斯林们从进入人类文明历史的第一天起,在先知穆罕默德的率领下,就认真地遵循这项定制。直到今天,全世界的穆斯林都是在规定的时间内,认真地履行被责成的这项义务。即便在最重大的节日里,穆斯林也是利用礼拜的形式来庆祝的。这表明伊斯兰是以信仰来指导行动的完整体系,而礼拜则是亿万穆斯林走向自我完善和成功的标志。
<十一、斋戒――自我克制的锻炼
斋信仰的人们啊!为你们规定了戒炼,就像为你们以前的人规定的那样,以便你们敬慎。(古兰2:183)
斋戒作为一种定制,与信仰的表白、礼拜、完成(财产)涤净、朝觐共同构成穆斯林必须履行的五项基本义务。对于成年健康的男女穆斯林来说每年一个月的锻炼,几乎是被当作节日一般来迎接和履行的。它在世界各国和各民族中,其影响之深远,任何社会活动都望尘莫及。每逢斋月,由于穆斯林的集体遵守,社会生活,无论政治、经济还是军事、教育等,无不因斋月的到来而有所变化。它是一种带有强制性的全民大锻炼,但不需要任何动员和组织。虽然必须经受饥饿和干渴,但又不需要监督与核实。试想在人类社会中,有哪一项活动能与伊斯兰斋戒的宏大规模相比拟?千百年来,它教育和锻炼了穆斯林大众,使他们走出了荒芜不毛的沙漠之地,走向世界每一块有人生存的地方,今天我们也正是要从这一点上,来理解斋戒的意义和作用。
斋戒一词是中国人的习惯叫法,这个阿拉伯字,原意是“自我克制”。作为一项重要的宗教义务,也可说就是一项“自我克制的锻炼”。他之所以采用斋戒这一中文名词,是由于斋戒的形式和内容,主要表现在从日出至日落间,禁止饮食和性生活。这与中国传统的儒家学说中有关斋戒的概念很相似,加之其他外来宗教,如佛教、基督教等都有斋戒的规定,并把它当作一种修身养性的功课。因此穆斯林为了便于为别人理解,也把这项自我克制的锻炼称为斋戒。实际上,伊斯兰的斋戒远远不是一般概念中吃斋养性的消极锻炼。如果仅从“斋戒”词义来看待伊斯兰这项“自我克制的锻炼”,是非常肤浅的。
中国虽然算不上是佛教国,但自南北朝以来,佛学与中国的儒家、道家学说,直接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这是有目共睹的。从传统的意义看,斋戒开始是在祭祀礼仪中,用以自我约束和表示其虔诚程度的。所以凡提到斋戒(包括基督教、天主教的斋戒),都是以素食为限。从某种意义上说,斋戒对私欲的膨胀起到一些平抑作用,所以佛教进而有了出家的制度。他们放弃世俗生活,长年脱离家庭社会。而且还以成年吃素作为僧众必须遵守的戒律,即所谓吃斋念佛。正像事物发展规律所表明的,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一定的限度,如果超出了某种限度,那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和作用。事实上人类对事物的需求,除去摄取热能,维持生命的新陈代谢外,还有一种满足味觉和食欲的享受。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人们对食物的选择,亦更趋向于营养和卫生,经验表明,素食有许多优点,但认为素食就能使人清心寡欲、使人善良,那就太片面了。中国佛教禅宗的五祖弘忍,在发现他的传法弟子神秀不如另一名从寺院杂役脱颖而出的慧能以后,决定将法衣秘密传与慧能。为了保全法衣和躲避神秀派来的百余人的追杀,慧能逃匿岭南山中,长达十六年都不敢露面。由此可见,吃斋念佛,长期脱离凡尘的修养,也没有阻止住为争夺教权而付诸流血。类似这样的例子,在那些标榜以素食为戒律的教派中是屡见不鲜的。
伊斯兰是最符合人类自然天性的生活方式。伊斯兰并不把禁欲和出家吃素当作穆斯林的义务。随着社会的进步,人类在实践中也不断证实,禁欲和出家吃素只能限于一定的条件和环境,并不具普遍的意义。而伊斯兰所要求的自我克制的锻炼,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对饮食和性生活加以节制。很多人对这项规定不理解,看到穆斯林斋戒中,并不戒肉食,在允许饮食的时间内,也不限数量和品种,以为穆斯林斋戒是很粗疏的,不够虔诚。其实这是对伊斯兰的误解。从饮食方面说,在一定时间范围内,对合法的食物加以节制而不是长期素食或短期素食。因为如果以素食作为斋戒的要求,那么某些地区的穆斯林将感到非常困难,以至不能遵守。像草原牧民、渔民、猎户以及像爱斯基摩人生活的格陵兰,那里连植物都无法生长,吃素不成了奢侈的享受了吗?所以伊斯兰认为,各民族根据其地理环境和传统习惯,除了古兰启示明确禁止的以外,只要是清洁的、合法的,任人选择享用。而自我克制的锻炼,只是在日出与日落之间,不饮不食;日落之后,不但饮食可以像平日一样,其他一切恢复正常。就是在性生活方面,古兰启示也明确规定:“在戒炼的夜晚,亲近你们的妻室已为你们定为合法的”。(古兰2:187)从人性本能出发,若严禁斋戒期间的性生活,势必有些人难以做到,或者这样的规定流于形式,造成阳奉阴违,不但起不到锻炼修养的作用,反而助长虚伪和欺骗。
在物质文明逐渐发达的今天,当人类生活不再以维持生命为其主要奋斗目标时,斋戒这项自我克制的锻炼,很容易被曲解忽略。在我们这样一个文明古国里,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一旦受到了冲击和排斥,那么,给人们思想上所造成的混乱,简直使任何改革家都料想不到;其后果的严重性,大概几代人都难以挽回。享乐、安逸、不受拘束成了人们追求的目标。实际上,整个宇宙都是按照崇高安拉所制定的法则循序运动。人类怎能独立于宇宙之外而超越这个法则呢?从伊斯兰的观点看,人类只有在崇高安拉的指引下,无限地追求知识,提高认识水平,才能有更多的自由和享受;才能得到崇高安拉更多的赐福和恩惠。那种缺乏责任感,不了解生命的价值,只把个人的私利追求当作唯一目标的人,真能做到无拘无束,为所欲为吗?
穆斯林之所以被要求切实遵守这项自我克制的锻炼,其目的在于提高人们的认识和责任感并加强穆斯林对崇高安拉所制定的法则的理解。可是,由于长期以来世俗习惯和人们的思想觉悟及认识水平的肤浅,斋戒的真正意义和作用,不但没有阐发出来,反而被忽略了。面对各种思潮的挑战,我们中国穆斯林经常举出的理由,不外是,斋戒有益于卫生,它在一定的时间内,改变了饮食的习惯,增强了胃脏以及整个消化系统的活力等;再有增强人们的耐力,锻炼人在逆境中的适应性,遇到非常时期,思想和机体都能不畏艰难而有所准备;富有的人可以借此机会体会一下饥饿、干渴的艰苦生活,抑制贪得无厌的私欲,增强对贫困者的同情心等。
上述说法虽然未能彻底揭示进行这项自我克制锻炼的根本原因,但也反映出一部分社会效果和对人类身心健康的积极作用。值得一提的是,许多保持这项自我克制锻炼的穆斯林们,并不注意它的真正意义和价值,只是狭隘的认为,斋月是换取“赛洼布”(崇高安拉的回赏)的最好时机。这种将一项具有深远意义的锻炼,当作商品交换那样,应用到信仰领域,是相当低级和可悲的。这种错误的认识和做法,妨碍人们正确理解崇高安拉创造人类的目的(作为大地的代理人)和人类的真正使命,使朝气蓬勃的伊斯兰,变成了老弱病残的慰藉和依托。这实在是与古兰启示的目的格格不入。
“莱麦丹月降示了《古兰》——人类的导向、正道的宣言和准则。(古兰2:185)这节古兰启示非常清楚地指出,为什么要规定自我克制的锻炼。像我们上面所提及的斋戒的优点和好处,只是人们在斋戒过程中的切身体会和感受。事实上,斋戒的真正意义,就在于,恰是在这个月里,开始了古兰的启示,为了这一重大的恩惠的下降,为了加深对古兰的学习和理解,人们有必要进行这样一次自我克制的锻炼。
古兰启示是人类生存的最高指导原则,它揭示出宇宙的奥秘:即崇高安拉存在的明证,使人类走上了正确的生存道路。在崇高安拉的指引和不断启示下,人类一方面知识和智慧已经得到充分的发展,而另一方面因为易卜拉欣(亚伯拉罕)之后的先知所接受的部分启示,有的被湮没,有的被篡改,有的被曲解,它们已不再能全面地指导日益发展的人类世界。值此危急关头,崇高安拉的最大恩惠,指导全体人类的古兰启示,在高贵的莱麦丹月的伟大时刻向人类昭示了。这在人类历史上是划时代的伟大奇迹,像历代先知所预言的那样:“我必在它们弟兄中间,给他们兴起一位先知像你,我要将当说的话传给他,也要将我一切所吩咐的都传给他们”。(旧约:申命记第十八章第十八节)。
为了迎接这一重大恩惠的到来,人类曾经困惑地渴望,艰苦地挣扎在六百年的黑夜之中(自耶稣离去至穆罕默德诞生约六百年)。当先知穆罕默德代表人类在希拉山洞的长时间的静默中,突然获得古兰的第一个启示后,世界开始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奇迹般的古兰启示,汇集了以往所有先知的教导,是人类知识的集大成。它最集中地阐明了崇高安拉独一的理论,并教给人类正确的思维方式,引导人类从本身和周围的一切,去认识这一真理的方法,从而完成自身的使命,实现自己的价值,幸福地走完生命的历程。
为了真正地沿着崇高安拉所指引的道路,实现这一远大的理想,在某个一个时期进行自我克制的锻炼,显然是非常必要的。正像我国孟子说过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孟子:告子章句下》)斋月这个自我克制的锻炼,正是为了给人类一个学习、参悟古兰启示的机会。因此每年一度的斋月,其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加强对古兰启示的学习,在社会各个领域里加强古兰的指导意识,以便使各个领域的工作纳入正确的道路。
古兰这个字译为“常常背诵”。斋月里阅读古兰是很重要的内容之一,当然要以懂得意义为前提。伊斯兰是个重实践的宗教,古兰启示是先知穆罕默德在阿拉伯社会面临种种问题的二十三年里受到的启示。它对全世界、全人类有着普遍指导意义。所以斋月里,停止部分劳作,加强学习、参悟、思考,由此而产生的积极效果,绝不是付出的饥饿代价能够比拟的。近年来,在国外的斋月,夜晚与白天形成鲜明的反差。通宵达旦的饮食娱乐,气氛非常浓厚,意义却很贫乏。我国穆斯林以散居为主,斋月里侧重忍饥挨饿。对这项自我克制的锻炼,缺乏深刻的认识,对古兰启示的学习,也仅限于为了背诵而背诵,不能把这伟大的教导,体现在日常行为中,使这项具有重大教育意义的自我克制锻炼,越来越不被理解;青年们把它看作是自讨苦吃,老人们把这当作向崇高安拉祈求回赏(赛洼布)的好时机。这种理论与实践的脱节,给这项自我克制的锻炼,造成了许多误解,使切实遵守这项规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今天,当我们重温伟大古兰启示的教导,深切体会它对人类得而教育作用时,清楚地发现,这项开始于希吉来(伊斯兰历)第二年九月的,持续了一千四百多年的全民总动员的自我克制锻炼,在人类历史上产生过并将持续产生深远的影响;它不分等级、不分肤色,没有贫富、高低,使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尤其对于青年,他们的认识水平还在不断提高过程中,当他们涉世不深,对外界的理解和个人前途还充满着谜一样的幻觉,很容易被这样或那样的诱惑所打动的关键时刻,就像疾驰在坎坷崎岖山路上的车辆,迎风破浪于海上的小船,如果能有一瞬间,冷静地思考一下,使难以驾驭的奔驰之车、之舟,摆脱困难,进入最理想的境界,这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吗?抑制骄傲自满的情绪,放弃狂妄自大的姿态,站在宇宙间一个渺小生物的人的立场上,暂时排除饮食欲望的干扰,认真的聆听一下来自崇高安拉的启示教导,这对每一个人所憧憬的美好和幸福,都是非常必要的。
伊斯兰把斋戒这项自我克制的锻炼,作为每个人的义务,每年进行一次,使每个人都能通过这项艰苦的过程,在加深对古兰启示的学习和体会中,思想得到一次自觉的洗礼。所以古兰把遵守这项锻炼的人,称作“萨亦哈“,即精神上的旅行者,其意义是非常深刻的,它虽然是从饮食和性欲方面进行克制锻炼,实际上所要达到的却是精神和思想上的提高。这种从实到虚,又从虚到实的辩证关系,说明了这项锻炼的巨大作用,它对个人的增益也是无法估量的。
十二、财产涤净和伊斯兰的经济原则
课信仰和力行公益并立行礼拜和完纳净施的人,他们在他们养主那里获取自己的报酬。他们没有恐惧也没有忧愁。(古兰2:277)
伊斯兰从它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把人类的两世幸福,作为穆斯林的追求目标。这种建立在对崇高安拉绝对信仰基础上的生活方式,绝不同于任何传统的宗教。伊斯兰从不认为生命是苦难的根源。世界上任何事物中,苦难的存在,只是事物的一个方面,与另一方面的存在是互为前提的。伊斯兰不反对任何合法的物质享受,但是反对贪婪吝啬。伊斯兰不反对一部分人富裕起来,但是反对富人漠视穷人。伊斯兰认为一切财富都属于崇高安拉,人不过是这些财富的临时享受者和掌管者。
在伊斯兰看来,努力工作的目的不是获取财富,目的是获取崇高安拉喜悦。获取财富只是一种手段,是一种做更多好事的机缘。因为它原来不属于你,最终也不能归于你,人类空手而来,也将空手而归。在接受考验的整个生命过程中,努力是取得收获的基础,但决定权仍在崇高安拉。“难道他们不知道吗?安拉为那意欲者拓宽和紧缩给养。此中对于信仰的人们确有一些信息。”(古兰39:52)
伊斯兰把努力奋斗看作是人类的义务,是积极接受考验的正确态度,但是这种奋斗的目的,如果仅仅是为了个人,为了获取物质利益,那就降低了生命价值。这种错误倾向的最大危害,就在于它使人沉湎于财富的追求,忘记了天地间的一切都属于崇高安拉。为了遏制这种欲望的滋生,为了加强人们接受考验的意识,所以每人每年都有必要总结清算。古兰把这项义务称作“则喀提”。原意为“涤净”,我们习惯称之为天课。
从“则喀提”的字义看,这不是一种税制,也不是一般的施舍,而是一项涤心净虑的功课。因为金钱本身,无所谓清洁不清洁。“则喀提”的目的是洗净人的心灵和思想。形式上,它起到了抑制财富无限膨胀的作用,以崇高安拉的命令,划出一定的份额,主动地给予应该接受的人;实际上,通过这样一个举动,从思想到精神,都获得一次洗礼。一个人能不能如实地计算出应该划出的份额,严肃地将这笔钱交给应该接受的人,可以说从他立意要作这件事起,整个思想就受到考验,因为这项义务要求自己结算一年以外的盈余不必向任何人公开,设置他给出的对象和时间也是不公开的。尽管2.5%的比例并不是很大的,但对于拥有相当财力的人来说,仍然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对于那些富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伊斯兰不实行平均主义。也不会劫富济贫。因为那实际上是另外一种不公平。
按伊斯兰法的规定,应纳天课的资财,是指正在生息运营的财产,至于住房、服饰餐具、以及骑乘、耕牛、珠宝古玩,无论多少,都不以资财论。用以营业出租的房屋,营运的车马器具,当折合现金,照纳天课。目前,对于应纳天课的资财,其下限以多少为准,说法上有些差异。过去以“满贯”为标准,意指二十金币以上为起码的征收标准。二十金币的重量为二两黄金。这对现代人来说,显然是不易达到的。如果按1000元面值的中国金币看,满贯后应交天课将在240元――300元之间,也就是说,每一个独立生活的个人和家庭,在扣除并确保全年生活费用之外,倘有上述的余额,即可参加“则喀提”结算,其他诸如农产品也是这样,所不同的是,当时阿拉伯形成帝国前后,均强调要将收获后的产品,拿出十分之一,以支援伊斯兰事业。当然这是专指以粮食生产为主的农民而言,若从事粮食生产的人,还兼营其他副业,例如果园、菜园、饲养场、草场、牧业、渔业等,当以实际收入,每年折现金缴纳。要是专营牧业,按教法规定,五峰骆驼交一只羊;30头牛交一头一岁以上的牛;40头羊交一只羊。但作为家庭饲养的牛羊,不在计算范围内。所以从经济角度看,“则喀提”绝不是税收。这是在保证正常生活所必须的前提下,将其盈余部分,划出一定份额,以达到净化其财产的目的。有关这方面的教法,还有很详细具体的说明。虽然许多教法的制定,距离现在已很遥远,但法学家根据古兰启示的明文和精神,以及哈迪斯、圣门弟子和再传弟子的熏陶,使许多规定,具有相当的遵守价值。例如牛羊饲养的应征头数,如果全系乳牛(指需哺乳的小牛),即便超过30头,也不必缴“则喀提”。这似乎有奖励养殖的意义。再从“则喀提”份额接受的对象看,古兰启示“施济只是为贫穷者、需要者,它的管理者,心被团结者、被俘虏者、负债者、为崇高安拉之道和行路者,这是崇高安拉的规定。安拉是深知的,明哲的。”(古兰9:60)。根据这节启示,并参照教法上的规定,接受者必须是穆斯林,是独立自由的人,贫困的人。不准施于已经死亡的人,用作修坟、。也不得施予应该由其供养的父母、子女、妻室。
但是独立生活的旁系亲属,不但可以接受,而且优先由近及远,比如处于贫困中的弟兄姐妹,以及贫困中的岳父母均可接受。总之依靠本人生活供养的除外。所谓独立自由的人,也是指那些并非寄人篱下不能独立掌握个人经济的人。至于受雇于人的,虽获报酬但仍贫困的,是可以接受“则喀提”份额的。
从实际情况看,穆斯林们对这项义务,几乎都尽善尽美地去完成。很少有敢于违抗或不切实际遵守的现象。一般来说,宁可多算一些,而且在给出时,选择的对象,给予的方式都要认真做到符合古兰启示的要求。一千多年来,不论是处在穆斯林国家,还是非穆斯林国家,不论他们担负着多么沉重的捐税,只要有了足够的节余,他们总是欣然地拿出这个份额。只有当他们切实地这样作,他们才感到余下的财产是合法的、清洁的,否则就是充满污秽,―――虽然在使用时,并无任何异样,也不会遭任何贬值,但穆斯林相信,它将毒害自己的心灵和思想。这种未经涤净的财产,绝不会给他来幸福和安宁。从这个意义上说,涤净有着双重作用。
人间许多悲剧和辛酸,很大部分是由财产引起的。如果一个人能真正理解到宇宙间一切财富都属于崇高安拉,并且在伊斯兰信仰的指导下,正确地使用崇高安拉给予的财富。他不但可以超脱于那些不该发生的悲剧,也不会堕入辛酸的苦海,即便在穷困的境遇下,也能不改其乐。因为崇高安拉使得满足的人,绝不会因一得一失而有所动摇。。古兰启示“谁愿把善意的借款贷给安拉呢?他将加倍地给他,他还将获得丰厚的回报。(57:11)这里所说的借贷给崇高安拉,就是从事有益于人类社会为崇高安拉所喜爱的事业。因为一切财富即使崇高安拉所有,也就是崇高安拉给予全体人类的,所以伊斯兰鼓励通过正当的方法获得财富。
伊斯兰最反对聚敛囤积,在古兰启示里经常告诫人们,要认清这一切都不是永恒的,永久的幸福不是局限在短暂的生命过程里的。那些窖藏金银和疯狂聚敛财富的人,不但享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要遭到它们给他带来的惨痛的后果,“信仰的人们哪!的确,许多学者和僧侣欺诈地吞食人们的财产,并阻碍安拉之道。那些贮藏金银并不把它花费在安拉的道上的人们,你向他们宣布折磨的痛苦呢?(古兰9:34,35)。
伊斯兰还反对高利贷。古兰明文规定“安拉允许贸易,但禁止高利贷。”(古兰2:275)这是与伊斯兰的经济原则一致的,因为高利贷纯粹是资本的增值,它不经过任何劳动,使得具有相当财富的人,不能按照古兰的教导,把财富用于崇高安拉之道,而是囤积居奇,盘剥欺诈,造就一大批不劳而获的食利阶层,捣乱金融秩序,操纵市场价格。在现代经济生活中,几乎任何事物都可以用利率来衡量。这种利益的价值观念,取代了是非标准和正义感,最终导致社会伦理道德的崩溃。精神思维在利欲的驱动下,丧心病狂,利令智昏。社会发展不是更文明,而是更虚伪,更污浊。如果遵照古兰启示的教导,把财富用于崇高安拉之道,造福人类社会,消灭食利阶层,树立勤奋进取的风尚,那么,现代社会中因争夺财富的倾轧,将会大大减少。
随着社会的发展,过去的高利盘剥和钱庄放利,已被现代化银行所取代,这种由私人或国家经营额银行,给予债权人的利息,是银行经营信贷利润的一部分。穆斯林能否使用这类利息的问题,一直是有争议的,反对者强调古兰启示中允许贸易,禁止利息的条文,因为不应储蓄取利。赞同者则认为这是一种投资行为,不在禁止之列。
以古兰启示30:39为据:“你们为了从人们的财产里谋取增长而放的高利贷,在安拉那儿,它是不会增加的;你们为获安拉的喜悦而奉献的净施,则将加倍的获得”。这节启示说明,资财在银行的参与下,投资到社会任何一个领域,获取利润后再分配,在崇高安拉那里无所增益,虽然也会予以接受,但它毕竟不同于捐赠;更不同于为崇高安拉之道的捐赠。古兰启示好像对此未加谴责。但不赞同的立场是明显的。近年来,在沙特阿拉伯以及其他穆斯林国家,相继出现一种储蓄银行和投资银行。前者为一班储户办理存储业务,储蓄者将按其所存储的数额缴纳一定比例的管理费。后者名为投资银行,实际是开发项目的集资机构,财产所有者通过银行成为该项目的实际投资人,除享受利润外,还要承担风险。即与该投资项目的成败直接挂钩,这既避免了以资金直接生产财富而又不承担一定责任,并使资财拥有者,也要关注所投入的项目,参与某种形式的设计与劳动。这种尝试是恰当解决社会金融信贷的最好方式,比较好地体现了伊斯兰的经济原则。使银行这类现代金融管理机构,在伊斯兰经济原则的指导下,发挥更好的效益。
财富,这个和人类生存一起发展起来的,并且是人类生存的重要手段,曾几何时,竟然变成了奴役人类,制造灾难的罪魁祸首。它曾使多少人丧失了宝贵的生命,交出了纯洁的灵魂,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摆错了财富所应占有的位置,认不清它全部归属于崇高安拉的本质,并且是崇高安拉赐给人类藉以考验和维护社会发展的手段。穆斯林被教导,正是要在古兰启示的认识前提下,正确运用这一手段,并经过每年一次的“涤净”(则喀提)的施济活动,从而使财富真正为那些暂时掌握它的人,创造永久的幸福。
用现代经济观点看,完整的伊斯兰经济法则,实际上是不存在的。经济学这门在古代称为经世济民的学科,在现代已经不仅仅限于关系到生产、分配等方面;甚至社会中一切活动都可以纳入经济研究的范围。穆斯林并不否认科学研究和边缘学科研究的价值和意义。而且认为这种研究,随着社会发展,还会有更多的分支和学科,成为人们今后探讨的对象。这也恰恰说明“除他所意欲的,他们一点也不了解他的究竟,他的知识包罗天地。(古兰2:255)
伊斯兰认为知识来源于崇高安拉,任何知识的发明和发展,都是人类在努力奋斗中,受到崇高安拉启示的结果。人类的经济活动,也同样服从于崇高安拉的旨意和原则。古兰启示只对经济方面作了原则性的指导。具体的经济学派,无论是古典的、近代的,无论宏观、中观或微观经济学,也无论是新制度学派还是新自由主义者,他们无非是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场,说明某个方面,某种现象。这是在专业研究方面,经过对经济规律的探索,综合归纳出的经验认识;不过这种认识,经常是强调了这一面,又疏忽了那一面。经济政策的目标,,每每引起伦理道德观念的冲突。全部人类历史充满了垄断和反垄断,掠夺和反掠夺的斗争。归根结底是人类摆错了自身的位置,不理解自己被创造的身份,平白无故地享受着生命的赐予和自然的供给。就像刚刚离开襁褓的幼儿,要求将其父母的财产平均分给弟兄姐妹一样,作为父母,除去对这个幼儿的无比幼稚和头脑简单感到惊讶外,也对他的狂妄和愚昧深深感到痛心。试想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在宇宙中,就目前人类所知道的,是最适于万物生息的:适当的温度,充足的大气阳光,纵横的江河湖海,所有供人享用的资源,有哪一样是人类自己创造的呢?就是人的自身能算作是自己创造的吗?“我创造了你们,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呢?你们告诉我,你们所射出的?是你们创造了它,或我是创造者呢?”(古兰56:57-59)“你们告诉我,你们所播种的。是你们培植它或我是它的培植者呢?(古兰56:63,64)
在这些基本问题上,人们经常应用的是一整套被颠倒的理论,因此永远也不可能从正确的立场出发,制定出理想的经济模式。生产的发展,被社会中某些方面的错误所抵消,甚至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现象。产业革命后,大机器代替了手工劳动,生产的数量质量,成倍增长,简直登峰造极。按理,人类应该幸福多了。但物质福利每向前跨进一步,道德风尚反而向后退一步。人性并未因生活的改善而更加宽厚善良,反而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恶性膨胀。于是新的疾病,新的灾害,防不胜防。原来到了五十多岁的时候,正是“知天命的”阶段。现在七十岁还刹不住车。贪欲之火,仍炙手可热,被扭曲的心理,还在痛苦挣扎,为什么得不到安宁呢?为什么奔波一生的躯体,仍要徘徊在忧愁和恐惧之中呢?对死亡的恐惧,对即将失去一切的怅惘,即便是最优越的享受也驱散不了心头的空虚。原因不就在于人生观的导向错误吗?“你们为什么不为安拉之道施费呢?诸天和大地的遗产都是安拉的。”(古兰57:10)实际上人类所有生产活动,都不过是就自然资源给予加工变化,就像能量的转化定律那样,根本谈不上创造,只能说加以变更转化。崇高安拉给人以能力和智慧,允许人类充分利用自然界的一切,以实现崇高安拉道德恩惠,所以人们如果认清自己的能力,懂得自己生命的使命和价值,那么他就会正确地对待一切,在短暂的生命过程中,不断理解和参悟崇高安拉的伟大和全能,理解被给予生命的恩惠的意义,从而走上幸福之道和造福人类的努力之中。为了崇高安拉的喜悦,为了使崇高安拉的恩惠更多地为人类所获得,全力奋斗,光荣地履行崇高安拉的教导,在崇高安拉的指引下,获得今生和来世的永久幸福。
十三、朝
觐
朝当为安拉完成巡礼和游访。……巡礼是在知名的 几个月;凡在其间决意巡礼者,就不准说粗野的话、不准辱骂、也不准争吵。你们无论做什么好事,安拉都知道,你们当准备旅费,而最好的旅费就是敬慎,理解的人们啊,你们要敬慎于我。(古兰2:196-198)
凡能旅行到它的人,都应为安拉而巡礼它。(古兰3:97)
以便他们见证给自己的福利。并在一些指定的日子里,纪念安拉的名字而宰他赐给他们的家畜,你们可以吃它,并款待窘困的和需要的人。(古兰22:28)
它们的肉和血都不能达至安拉,但你们的敬慎能达至他。(古兰22:37)
朝觐虽然被当作穆斯林五项义务之一,但并不是普遍要求,对具有足够能力的人,才是必须完成的义务。古兰启示在把朝觐定为必须履行的义务时,更着重强调的是信仰虔诚程度。当一个人的财力、物力都已具备的情况下,似乎还未达到足够去朝觐的条件,因为古兰启示教导说:“你们当准备旅费,但最好的准备是你们的虔诚。”这节启示非常重要,它说明具有完成这项义务的资格,不仅是财力、物力,因为,这些是容易达到的,更重要的是信仰深化;是出自内心的高度境界,也就是当他在其他四项义务都已取得完满以后,他才有资格去完成这项最后的任务。所以朝觐有如一次象征性的生命总结。穆斯林惯用“归根复命”四个字来说明朝觐的意义,说明朝觐的目的,就是要人们回到伊斯兰的诞生地,回到崇高安拉启示人类,象征崇高安拉迹象的全人类礼拜的中心。面对穆斯林每天五次礼拜朝向的天房,有如置身于崇高安拉爱怜的光辉下,真诚地倾诉和忏悔。仔细地回顾自己走过的道路,在有幸获得崇高安拉的召唤的今天,在这使任何人都会激动不已的伟大时刻,作为一个从未间断履行各项信仰义务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重大的精神升华。它将使朝觐的人受到巨大的震动和难忘的教导,思想和肉体都经受一次空前的锻炼。可以说世界上没有哪一项活动像朝觐那样波澜壮阔,那样的动人心弦。
凡是有幸参加这一盛典的人,从他踏上去往麦加的第一天起,持续激动的心情,始终都不会有片刻的停息,而且会奇迹般地感到过去从未发现的缺点和不足,今天简直象被赦免的罪人一样,竟然被允许奔赴那最神圣的地方,接受崇高安拉的检阅。这件事本身给予他的教育,将令他终身难忘,并在他今后的生活道路上发生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伊斯兰为朝觐作出各种具体的规定。虽然全部朝觐的功课,主要集中在巡礼天房,索法与默尔沃两山之间的奔跑和阿勒法提立站祈祷等,但这些功课的意义,却不限于表面上的形式。凡举义履行这功课的人,首先要检查自己思想信仰上的准备。一个思想信仰不坚定的人,或在纪念崇高安拉、礼拜、自我克制锻炼、财产涤净等具体功课,不能切实遵守或尚未完成的人,如果仅以足够的旅费与手段,匆匆地跑去完成这项意义重大的功课,不但不能达到精神上的升华,而且很可能毫无感悟,毫无收获。因为伊斯兰对人类的重大贡献,就是指导人类认识到崇高安拉的存在和崇高安拉独一的真理,并且正确理解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使人类在古兰启示的引导下,获得今生和来世的幸福。
尽管在人类生存的历史过程中,根据人类接受的能力和各个不同民族所处的不同发展阶段,崇高安拉曾不断派遣一些使者,把知识带给人类。这种知识的积累和使者先哲的教化,使得人们在追求今生的幸福方面,有了一定的认识水平和起码的科学常识,虽然依靠这些已经积累起来的认识水平和科学技术,人类已经能够比较合理地组织生活和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但是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虽具有精良的武器,又不乏使用的技巧和聪明的作战经验,唯独就是搞不清为何而战。他们只知道服从长官意志,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夺取最后的胜利。读者可以想象,这支队伍的结局会怎样呢?
在人类的社会生活中,有着各种追求;有人为了爱情而结束生命;有人为儿女而累断了筋骨。其他方面事业上的追求,更是数不胜数。他们各自都局限在自己狭小的圈子里,执着地追求着,就像上面那支军队,他们或者服从这个教导,或者服从那个主义,要不然就是按照什么原则,但是到最后(也可说每一回合的“阿合来提”),事态炎凉,人间冷暖,命运的捉弄,人生如梦,苦海无边等就像斯芬克斯之谜一样总是猜不透。有幸自然逝去的也都是在悔恨、无奈的痛苦之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于是才有屈原那样的“天问”。如果说屈原生活在楚国那个时代,提出这样一系列的问题是可以了解的,那么当伊斯兰来到人间之后,当崇高安拉以造物者的身份,派遣了他的最后一位使者默罕默德带来了这一切的答案以后,人类浑浑噩噩,盲目生活,这就难以谅解了。
一个战士,一度人生,要是认识到自己是为何而战,为何而生,认识到独一崇高安拉的创造和恩惠,认识到自己是从哪里来,还要回到哪里去,认识到自己的一生,只有为主而奋斗,为主而生,为主而死,那么他的任何一点微小的努力和追求,都将创造出巨大的价值和长久的安宁。他就再也不会感到上述的一切困恼和不解。
十分清楚,饱含在古兰启示中的一切答案,是先知穆罕默德这位孤儿、文盲,在浩瀚沙漠的半岛上,在这贫瘠如洗的山谷中,在没有一兵一卒、没有任何可资利用的力量,甚至连起码的同情,最普通的友谊都不存在的情况下,仅凭崇高安拉的启示,使这部古兰的光辉照亮了全世界,使崇高安拉独一的真理,从此圣洁地确立在人间。
为了这位使者的降临,为了人类最终理解到独一崇高安拉的存在,崇高安拉以其创造的规律,对这个发布真理的中心,进行了数千年的培育:那里有四千多年前先知易卜拉欣为建立这个中心而留下的遗迹,有他为子孙后代祈祷站立的地方,有他的妻儿为生存寻找水源奔跑过的两座小山,以及养育过伟大的先知穆罕默德,至今仍然沁润着全世界穆斯林心田的渗渗泉水。这一切都表现了崇高安拉对人类的恩惠。
信仰的人正是要通过朝觐的形式,来看看伊斯兰的全部历史遗迹,看看几千年来,伊斯兰有关崇高安拉唯独的理论是如何经过列位先知和使者的宣传,不断得以阐扬的。
人类在短暂的生存中,受物质环境的局限,习惯并热衷于眼前的利益和有形崇拜。为了提高人类的认识水平,为了人类正确地完成生命的过程,先知穆罕默德在崇高安拉的意欲下,肩负着起向全人类宣布崇高安拉启示的神圣职责。他光复麦加圣地并清除了天房内所有的偶像,对崇高安拉唯独理论做了庄严的阐发。如此空前绝后的伟大真理,正是由崇高安拉的使者、这个孤儿、文盲,忠实地传达给全人类的。这里不是希腊、不是埃及、不是巴比伦、不是印度、不是华夏中原,没有任何可供模拟的文化基础,没有任何博闻强记的学者荟萃。就在这飘忽不定的游牧人中,在贫瘠沙漠的阿拉伯荒原,经过几千年的培植和孕育,产生了伟大的奇迹。这个给人类带来最光辉的启示的地方,要不是朝觐的活动,要不是身临其境,怎么能理解到自己得到指引的幸福呢?怎么能感受到这个比其自身存在还要真实的伟大伟大奇迹呢?也正是朝觐这项活动进一步坚定了穆斯林的信仰,增强了他们对崇高安拉的感赞意识。
一个人只有当他在已经积累起来的知识的基础上,在实践中,在各种教训的总结上,理解并接受古兰启示的指导,认识自己之所由来,认识到崇高安拉创造的伟大,认识到自己被创造的身份和所处的位置,依靠崇高安拉的指引,在努力寻求崇高安拉喜悦的奋斗中,才具备了前往麦加朝觐功课的思想准备。并在这样思想准备的基础上,以不间断的好事,努力在主道上奋斗积累,当达到了某种程度时,朝觐的大门,就会自然地为你开放。
古兰启示:“凡能旅行到它的人,都应为安拉而巡礼它(古兰3:97),穆斯林正是一句这节启示下,把朝觐作为服从崇高安拉命令来看待的;同时把为朝觐所需要的一切费用和旅途上的安全,身体的健康等,当作承担这项义务的责任。相反,具有上述条件的,也要像前面所强调的那样,如果没有对崇高安拉坚定不移的信仰,光是优厚的物质准备,那么仍然达不到预期的目的,正像古兰启示的:“你们当准备旅费,而最好的旅费是敬慎”。(古兰2:197)
伊斯兰规定朝觐是有固定日期的,即按伊斯兰历法第十二月的初八开始至十二日结束;其最后一天,也就是古尔邦节(牺牲节)。凡举意朝觐者,必须在十二日前到达沙特阿拉伯的麦加城,以便会同全世界的哈吉(朝觐者)们,集体进行这项活动。
按照规定,凡举意朝觐的人,在进入麦加圣地之前,都要在指定的戒关受戒。即大净(沐浴)后,换上由两块白布构成的戒衣,使王公贵族或平民百姓在崇高安拉面前,一律平等,毫无差异。同时也再现了人类降临和最后回到崇高安拉那里时,不过赤裸一身而已。外表的装饰和各种享受都是短暂的。它促使人们加强参悟的意识。曾经在各种装饰的掩盖下,在各个不同层次的享受滋长起来的傲慢、矜持、发昏的头脑、僵直的身躯,当他踏上这神圣的土地,一切都开始松动和冷却。即使一名乞丐和他并排而立,他也会和颜悦色,不感到有任何不当之处。正是在这样一种形式下,意味着他的身心,从现在开始进入了一个新的攀登历程。
哈吉们要不停地朗诵应召词“响应你!崇高安拉啊!响应你,响应你,响应你啊!独一无偶的主啊!响应你啊!一切赞颂、一切恩惠、一切权力都归你所有,独一无偶的主啊!”
在正式朝觐仪式开始之前,所有到达麦加的哈吉们,大都每天都要去禁寺礼拜或举意为父母亲友作巡礼奔走。矗立在禁寺中央的克尔白圣殿,是一座高15米,南北12米,东西10米的长方形房子,整个建筑是采自附近的灰色岩石砌成,外面罩着用金丝绣着古兰经文的黑色锦缎的幔帐。天房殿内,过去曾经满是偶像,先知穆罕默德于公元630年在收复麦加后,下令将其扫除净尽。并根据古兰启示,把它作为全世界穆斯林礼拜的朝向。在天房的东南角上镶有一块黑色陨石,哈吉们在奉命巡礼天房的奔跑中,每到黑石角,就要争取触摸或亲吻黑石。这是模仿先知的行为,黑石本身没有什么神秘可言,只因它是4500多年前先知易卜拉欣建立这个中心时,把它安放在那里,先知穆罕默德把吻它当作一种与前辈在心灵上联系的表示;而哈吉们吻它也是表示自己与先知穆罕默德的一种心灵上的联系。天房的周围,是白色大理石铺设的广场,整个广场下面,装有空调冷气。所以烈日下,任何地方都不敢赤脚着地,惟独广场上,巡礼奔走的人,没有丝毫灼热的感觉。渗渗泉水就在广场的东南方。为了便于大家喝水,数以百计的饮水装置遍布禁寺之内。在泉水涌流的地方已经由水泵将泉水注入用大理石砌成的饮水台,将男女分开,喷水口有400多个,许多人不但在那里一面饮水,还一面洗净、礼拜。在完成七圈巡礼天房之后,一般都争取在易卜拉欣站立的地方礼拜。然后即投入到索法与默尔沃两小山之间的奔走。因为“的确,索法与默尔沃是属于崇高安拉的征迹”(古兰2:158),以缅怀哈介尔夫人与伊斯玛依在寻找水源时的坚忍辛劳。。尽管气温高达40多度,但是人们仍然努力克服种种困难,完成这项功修。他们虔诚地理解到,这个圣洁的地方,是崇高安拉赐福的见证。无论是易卜拉欣、伊斯玛依,还是这最后一位先知穆罕默德,他们为了人类的永久(两世)幸福,是在多么困难的条件下,建立和巩固了这个神圣的中心,使全人类有所瞩望,有所信赖。今天,由于崇高安拉的恩赐,它已是多么雄伟壮观,高雅洁净,庄严肃穆。在世界上最贫瘠、最干燥、最荒凉的沙漠谷地,洁白晶莹的广场中央有数以百万的人,有飘忽缭绕的龙涎香雾。尤其那沁人心脾的渗渗泉水,四千年如一瞬,从未间断。要不是亲历其境,谁能相信,这一切竟出自这个毫无生机的沙漠!也正是在这里,先知穆罕默德,竟把崇高安拉的启示传遍了全世界。难道这本身还不是奇迹吗?哈吉们正是通过这一朝觐的功课深切地体会到:信仰的人,只要依靠崇高安拉,坚定地走向崇高安拉指引的正道,就会无往而不胜,就会像先知那样,即便单枪匹马,险象环生,但最后终能迎来崇高安拉赐予的伟大成功。
来到麦加的哈吉们,在这举世罕见的大聚会中,另一个最使他们感叹不已的就是全世界穆斯林的团结友爱的兄弟情谊。他们来自天南海北,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民族,不同的语言,在固定的日子,从各个角落,或成飞机、或乘车船、或乘驮马与步行。心底里怀着那梦寐以求的渴望,以为主道出征的精神,像奔赴战场的战士那样。就是年迈体弱的老人,也个个精神抖擞。他们披着戒衣,幸福地环绕天房,口中不停地赞颂崇高安拉,尽情地倾诉着千言万语,有幸接近天房的瞬间,都要亲手抚摸或亲吻,激动的泪花,顾不得擦拭;世俗的牵挂,已无影无踪。他们清醒地意识到人类唯一属于自己的,就是为崇高安拉喜悦的善功。
当十二月八日正式朝觐的最隆重的仪式开始时,所有现代化交通工具,一齐出动。全体哈吉们要在晌礼(午间礼拜)以前,全部到达距麦加七公里的米纳山谷。麦加顿时成为一座空城。连那些临时患病、卧床不起的人,只要神智清醒,服务人员也会免费用担架和空调轿车,把患者送到指定的地点,保证他们圆满地完成正朝的功课。这对于那些突然患病的哈吉确是莫大的慰藉。也有部分哈吉,为了体现先知当年所走过的道路,在向导的带领下,徒步奔向米纳。按规定全体哈吉都分别集中在指定的营地,完成五次礼拜;并于第二天晨礼后,全体再度集合到阿勒法提平原,在拉赫曼山脚下,立站祈祷。这一天是朝觐活动的高潮。从进驻米纳到阿勒法提平原立站祈祷的整个过程,都是模仿先知穆罕默德在公元632年(希吉来10年)最后一次朝觐中,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和每一次停留。今天哈吉们正是踏着先知的足迹完成全部正朝的功课。其中以阿勒法提的立站祈祷为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们要在烈日下,聚集在拉赫曼山脚下,缅怀先知的教导和感赞崇高安拉的赐福。要在这里,作出最诚实的忏悔,并立志重新做起,因为这个神圣的地方,也是先知易卜拉欣祈祷祝福过的地方,那里有他建造过的尼姆赖清真寺,虽然已经数度重建,但这毕竟是先知易卜拉欣和先知穆罕默德祝福过的地方。尤其先知在这里的辞朝演说,充分体现了古兰启示的精神,同时也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早而又最彻底的人权宣言。他讲道:
“众人啊!阿拉伯人不比非阿拉伯人优越;非阿拉伯人也不比阿拉伯人优越;黑人不比白人优越,白人也不比黑人优越。任何虔心事主的人,都可以被当作长辈来尊敬。每一个穆斯林是另一个穆斯林的弟兄。全体穆斯林都是自己的弟兄。要照顾你们的仆人。要善待他们,你吃什么,给他们吃什么;你穿什么,给他们穿什么。对妇女要态度和善。因为她们为你们负有责任;而她们又不能只为自身做事情。我离去留下的唯一财产,是崇高安拉的启示。你们要坚持它,就不会走入歧途。啊!还有,你们要避免在宗教事业上教条式的纠缠,就像你们祖先做过的那样而招致灭亡。”
哈吉们正是要在这伟大宣言发布的地方,重温这一教导的深远意义。并遵照先知的教导,把虔诚信仰崇高安拉,并以实际行动来表达其对崇高安拉忠诚的人,作为高尚的标志。并在人间树立起崭新的兄弟关系。在先知的谆谆教导中,特别提出要善待妇女和对佣工的应有态度。这包括所有雇主和劳工、上级和下级在权力上的平等。可以说,直到今天,包括一些穆斯林在内对待先知提出的这两个要求,也都有必要认真检讨。这个伟大的宣言,是人类生存的座右铭,是伊斯兰价值的高度概括之一。
先知结束了他在拉赫曼山上的著名演讲之后,在去往尼姆赖清真寺的途中,接到了古兰的最后一个启示?:“今天我已为你们完善了你们的教道,圆满了我对你们的恩惠并中意伊斯兰为你们的教道”(古兰5:3)它预示先知的使命已经完成,在当天日落后先知从尼姆赖清真寺去穆兹德里发停留过夜。遵照古兰启示:“你们寻求你们养主的恩惠是没有罪的,当你们从阿拉法提下来时,应在圣迹附近纪念安拉,你们当纪念他,因为他引导了你们。此前,你们确是走入歧途的。”(古兰2:198),全体哈吉们在阿勒法提举行哺礼后,即上车做好准备,以便日落后一齐向穆兹德里发进发。当晚昏礼和宵礼合并举行,并在那里祈祷休息;还要挑拣一些石子,以便第三天晨礼后,在回米纳的途中以石射鬼,这是一个象征性的活动。相传4000多年前,先知易卜拉欣在向崇高安拉表示实现梦境,欲牺牲爱子伊斯玛依时,心灵上曾受到诱惑而动摇。为了坚定他忠于主的信念,曾射石以驱散心中恶魔的诱惑。古兰启示了当时的史实:“我呼叫他说:‘伊布拉欣啊!你确已实现了梦境’。我如此地回报作好事的人。这确是一个明显的考验。我以一个大的牺牲救赎了他,并让他留芳于后代中。‘祝伊布拉欣安宁’”(古兰37:104――109)为了纪念这位圣地的奠基人,为了学习他忠于崇高安拉的信仰的精神,哈吉们要在回米纳的途中,在当年射石的地方,向象征恶魔的石柱射击。然后宰牲,即模仿易卜拉欣遵照主命以正大的牺牲物表示忠诚的行动。哈吉们将籍此向崇高安拉表明,在主道需要和召唤时,也会像牛羊顺服就死一样,毫无犹豫地牺牲自己的一切,用以作为古尔邦的表达。(“古尔邦”意为接近,即接近崇高安拉。)
哈吉们在完成上述一节功课后,即要做正式巡礼。他们将在完成宰牲及三次射鬼,返回麦加,作正朝天房巡礼和索法与默尔沃之间的奔走。这时万人空巷的麦加,又开始沸腾。哈吉们成群结队,高呼着赞词(在完成宰牲以后,遵命的赞颂即停止了)涌入禁寺。这次巡礼及第三次射鬼完了,正式朝觐即告结束。剃头、脱下戒衣,剩下应该做的是为家庭成员或故去的先辈祈祷;代他们作副朝的巡礼。总之许多人每天都去禁寺。在他们得到离开的安排前,还有一次辞朝,也就是再一次巡礼天房和奔走索法和默尔沃。辞朝,顾名思义这是最后一次,如在当地过夜,那么辞朝要重作。就在这最后瞻仰的时刻,他们感激崇高安拉使他们圆满完成,同时也更加惧怕今后怎样才能保护好哈吉的荣誉。他们的担心不是毫无理由的。因为先知曾经说过,经过阿勒法提忏悔的人,在获得崇高安拉的饶恕后,有如新生儿一样纯洁。所以今后如何保持这种坚定信仰的虔心事主的纯洁,将是每一位哈吉面临的重大考验。
在结束全部朝觐功课以后,许多哈吉都有去麦地那看望先知陵墓的习惯。作为穆斯林,在完成朝觐功课之余,如仍有能力,不妨探望这座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古城,探望为人类带来伟大古兰教导并为之奋斗终身的模范先知的安息之所,它将给我们以更大的鼓舞和勉励。它也将和朝觐的功课一样,使我们看到崇高安拉的伟大的慈惠,从而唤起我们心灵深处的共鸣,使我们义无反顾地在崇高安拉的指引下,学习先知的榜样,为人类的繁荣昌盛,为全体人类踏上高尚文明的为崇高安拉喜悦的道路,为他们的今生来世的幸福,奋斗着回到崇高安拉的阙下。
十四、伊斯兰的妇女观
妇女观“凡从事于公益的男女,而且是信仰的人,这些人都将进入花园,他们不会受丝毫的亏枉。”(古兰4:124)
“安拉对信仰的男子和妇女的约许是,诸河流于其下永居其中的花园和永恒花园里的美好住宅,来自安拉的喜悦是最大的。这是最重要的成就”。(古兰9:72)
妇女问题是伊斯兰信仰当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往往会利用这个问题攻击伊斯兰。他们编造了许多谎言,故意歪曲历史。甚至恶毒攻击先知的婚姻生活。有的穆斯林自己也在不自觉地维护那些已经被歪曲了的解释,把民族习惯和思想信仰混为一谈。因此在有关妇女问题的认识上,产生的误解是很严重的。
首先,我们要认识到,崇高安拉的启示是适合所有时代、所有民族的。崇高安拉在古兰经里面,针对所有问题,除掉个别的地方以外,都是不区分男女的。也就是说,崇高安拉责成男人的,也同时责成女人。崇高安拉的使者穆罕默德也指出:学习是每个男女穆斯林的主命。求知不仅是男人,同时也是女人的义务。伊斯兰在注意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和同时,也致力于提高她们的理性认识,使她们走上更高的精神境界。那种反对妇女受教育,反对满足妇女求知的愿望,不论在阿拉伯还是在中国,都不是伊斯兰义所指导的。中国的穆斯林,受封建专制的影响,也和汉民族一道,沿袭某些由偏见形成的习俗。这在很大程度上,束缚了妇女人格的发展,剥夺了她们应该享有的平等权利。在过去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就像其他难以改变的恶习一样,被一代代地保持下来。它适应了落后的生产方式和贫穷的经济条件。因为当人们按照男女不同的生理特点,在组成一个社会细胞――家庭时,妇女被沉重家务劳动和生儿育女多拖累,很难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从事学习和探索。而在生产并不发达的情况下,奢谈妇女的解放,让她们走出厨房,走出家门,表面上她们获得了就业的机会,实际上,却背上了双重的包袱。男子出于同情,起来分担部分家务,这完全是应该的。只是比重微乎其微,何况生理上的特点是代替不了的。这种矛盾的表现是妇女在就业方面仍然受到歧视。她们的知识层次越高,个人问题越不好解决。所以妇女的解放,不能只停留在机会均等,同工同酬的待遇上。在伊斯兰看来,这是不够的。古兰启示里提到,犹如她们应尽合理的义务那样,她们享有合理的权力。男人高出她们一级。安拉是强大的、明哲的”。(2:228)这里所说的高一级,由古兰本身作了注解:“男子是妇女的维护者,因为安拉已使他们中的一部分优于一部分”。(4:34)从体力上说,男子确实比女子要强壮,因此他们有责任维护妇女并照顾她们的生理特点,使她们享受到多于一般的休息和报酬。
第二,可以说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宗教和主义能像伊斯兰那样尊重妇女,关心她们;不仅从社会地位、工作范围、应享受的同等权利等等,还从精神上、思想上加强对她们的教育,使她们有可能攀登知识的高峰,达到人性的完美境界。伊斯兰把妇女的解放看作是和男子的解放同等重要的事情,使她们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和特点,认识到自己的使命和责任,认识到崇高安拉创造的目的,认识到生命在其全部生存历史应该体现出的价值;使她们理解到,在她们所处的历史环境以及个人所禀赋(领受)的条件下,最大限度地使用崇高安拉给予的才能、智慧、知识、健康和机缘,和男子一道共同推动社会的发展,普及崇高安拉赐予的恩惠。
妇女是人类的母亲。没有妇女就没有人类社会。人类文明是来自崇高安拉的知识的引导,男女共同劳动,努力奉献,从而获得崇高安拉恩赐的结果。没有妇女的劳动和奉献,这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她们在崇高安拉的慈惠中,基于对崇高安拉的信赖,根据自己所面临的不同情况,或分担家庭的治理,或承担子女的养育,或从事教育、医护、政治、文化艺术和科学尖端等。可以说,只要她们能胜任的,绝不应有任何歧视。相反,还应根据她们的生理特点,给予更多的保健和照顾。
第三、伊斯兰的婚姻制度。在伊斯兰信仰里,有关妇女方面,被误解最深和被歪曲最严重的是它的婚姻制度。人们可以毫不费力地指出,伊斯兰允许多达四位的多妻制。教外人以此作为攻击的口实,教内人尚有少数人引为自豪,而且确实遵守不误,好像只有这一条最能使他满意。
这里要说明,允许多妻而且限于四名之内,确是载于古兰启示的明文。“如果你们害怕不能公平的对待孤儿,那么,可娶你们爱悦的妇女两个、三个或四个,但如果你们害怕不能同等对待,那就仅娶一个,或你们已经掌握的,这对于避免你们不公正是更好的。”(古兰4:3)这节启示下降的背景,正是在敌人疯狂反对先知,战争被强加于爱好和平的穆斯林时。为了生存,为了保卫圣洁的伊斯兰,先知的忠诚伙伴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着真理,留下了许多孤儿和寡妇。在游牧部落的阿拉伯,寡妇是最卑贱的,人们把娶寡妇看作是最晦气的,只能给他带来厄运。一旦沦为寡妇,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卖淫。伊斯兰时代出现的寡妇,她们都是接受伊斯兰信仰的人,她们的丈夫曾经都是先知的第一批伙伴。他们追随先知,纯洁无私,为了伊斯兰事业,他们勇敢地奉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对这些烈士的遗孀和孤儿,难道可以任她们被敌人蹂躏而不顾吗?她们是穆斯林的姐妹,她们的孩子是穆斯林的宝贵遗产,为了响应崇高安拉的号召,为了抗击敌人的迫害,她们失去了爱情,失却了生活上的伴侣。在当时的条件下,她们没有更多可供选择的道路。面对战友的妻子和孤儿,面对敌人的疯狂屠杀,少数幸免于难的穆斯林,就必然要承担这付重担。所以古兰启示明白地指出,如果他们害怕不能公平地对待孤儿,那么可以把他们的母亲娶过来。这是对殉教者、对烈士遗孀、对穆斯林孤儿的最大爱护和最理想的解决办法。既解决了她们的生活出路,也弥补了她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保护她们充分享受到穆斯林兄弟姐妹的情谊和信仰伊斯兰的权利。这哪里是允许随便多妻呢?这与那些色欲熏心的人能同日而语吗?
我们还可以从先知穆罕默德的婚姻生活中,看到这节启示的具体体现。先知的第一位妻子海底澈,是在他25岁时与他结婚的。当时海底澈已经是40岁的孀妇,他们共同生活了约25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一起度过了最难忘的伟大时光。先知在海底澈夫人的支持下,逐渐地放弃一些商业和牧业的经营,正在为如何拯救这堕落、愚昧的民族而沉思时,他突然获得了崇高安拉的启示(参见古兰第九十六章)。从此开始了人类伊斯兰的崭新一页。就在那第一次接受的最激动的时刻,唯一抚慰他的是海底澈夫人。是她给了他支持和鼓励,使他勇敢地承担起教导全人类的重担。而在他以后遭到敌人疯狂反对,生命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海底澈作为他唯一的妻子,仍旧是他最有力的支持者和保护人。在他被迫出走麦加的前三年,这位患难与共,也是第一个起来捍卫伊斯兰的伟大夫人去世了。先知怀着沉痛的心情,继续忠实地传达崇高安拉的启示,继续领导着少数穆斯林抗击敌人的迫害。三年后,先知去到麦地那。形势是严峻的。敌人绝不甘心穆斯林在这里壮大起来,他们屡次发兵进攻。在先知的周围,仅有被迫从麦加逃亡来的部分迁士,和刚刚加入到这个新团体的当地居民,以及持怀疑和观望态度的犹太人、基督徒。在这个新的环境里,先知要宣传崇高安拉的启示,要组织群众、智慧战斗、率领礼拜、解决纠纷、接待访问等,而他个人的生活却无人照料,于是他忠实的战友艾布伯克尔把自己的女儿阿以莎推荐给先知。因为从小就在先知身边做一些小事,所以先知接受了她。他们结婚时,阿以莎的实际年龄是16-17岁,而绝不是广为流传的11岁(请参看巴基斯坦穆罕默德阿里著《穆罕默德的生活与思想》她也是先知妻室中唯一的一位处女。
在先知穆罕默德55岁以后,由于强加于穆斯林的战争不断发生,大量的伤亡造成许多被遗弃的孤儿寡母。这时先知奉到了启示,为了公平地对待孤儿,可以迎娶他们的母亲两名、三名以至四名。这是战争年代稳定社会的一项积极措施,这也是伊斯兰人道主义精神的具体体现。作为崇高安拉的使者,作为顺服崇高安拉的模范,他为人类做出了榜样。他的私生活,不但没有任何可以攻击的地方,而且体现出在领袖中极其罕见的高贵品质。没有虚伪,没有粉饰,在和平的时期,当青春年华,他真诚地执着地爱着他唯一的妻子。战争时期,他又不得不承担起作为领袖而不可逃避的重担:使那些痛苦地失去了丈夫和父亲的孤儿寡母,重新获得安定和享受家庭幸福。这是多么伟大的胸怀,多么高尚的情操。
在穆斯林中广为传诵的一段圣训中说道:“你们之中最好的人,就是那对妻室最好的人”。还有,“在崇高安拉允许的事物中,最可憎的是离婚”。由此可以看出穆斯林对待婚姻的态度。遗憾的是,许多人对此产生误解。加之在阿拉伯以及某些伊斯兰国家盛行的离婚现象,使许多对伊斯兰抱有同情的人,望而却步。因为既然男人连说三声离婚,全部婚姻关系即告解除,甚至毫无挽回的余地。妇女的权益得不到丝毫保障,她们随时面临被遗弃的灾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是伊斯兰的法律规定吗?否则为什么竟然行不通呢?如果我们从前面所引用的圣训来看,这又似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从许多实际发生的事例中,我们又确实遇到这样的情况。
其实所谓说三声离婚即成立的说法,根本不是伊斯兰的法律。在先知时代也无此实例。男女生而平等的思想,在伊斯兰是不可动摇的原则之一。人类皆兄弟姐妹平等观念,对封建的三纲五常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在中国为了不被扣上无父无君的帽子,为了伊斯兰的生存,对此没有广泛地加以宣传。这是特定历史环境所造成的。作为一个真正的穆斯林,毕竟追求的唯一目的就是获得崇高安拉的喜悦,怎么可能为了追求个人的私欲,为了个人的享乐而把痛苦强加在自己弟兄姐妹的头上,使自己的兄弟姐妹陷入不可解脱的困境;使她们蒙受精神上的巨大创痛呢?穆斯林被要求随时随地要以礼拜和纪念崇高安拉的方式,调整自己的思想,加强对崇高安拉的信仰,人生就是接受崇高安拉的考验的一个过程。每一个人都要使用崇高安拉给予的现实条件,努力作出贡献,正当地完成生命的使命。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是人类服务于社会,作出起码奉献的练习基地。男女的互相爱慕是崇高安拉的恩惠。它使我们在
奉献中还能享受到生命的乐趣。同时也也是一种考验,使我们在快乐中,不忘记彼此为善。那种只考虑个人安逸而置自己的兄弟姐妹于痛苦之中的人,是永远也得不到快乐的。所以从原则上说,穆斯林对待男女的结合,应当是严肃的。双方都要真诚善良地共同维护和感谢崇高安拉的恩惠。但由于性格的差异和环境的变迁,某些暂时未出现的矛盾,在某种时刻和条件的变化中,一旦出现了,尽管他和她,谁也不愿意把痛苦强加于对方,而这种状态继续维持下去,对双方都是不利的。在确实无法调解的情况下,伊斯兰允许离婚。而且教育双方在分手时,也要善意地相互尊重。
“离婚许可两次,然后以礼挽留或者和善第让她们离去。除非双方害怕不能保持安拉的限度,你们索要已经给他们的任何财务都是不合法的,如果你们害怕他俩不能保持安拉的限度,那么她为获自由而给出的,对他俩无可非议。这是安拉的限度,你们不要超越它。凡超越安拉的限度的人,就是不义的”“要是他再次离弃她,之后,她对他是不合法的,除非她与另外的丈夫婚配之后再度离异,要是他们认为他们能保持安拉的限度,他们彼此重圆,对他俩无可非议。这就是安拉的限度,他为理解的民众解释明白。”(古兰2:229,230)
在伊斯兰内,根据上述古兰启示的精神,教法对婚姻关系是非常重视和严肃的。甚至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随便说出离婚的话。这句话一旦出口,双方继续相处一家,即为不合法婚姻。必须经过当众重新宣布再度结合,并由宗教长老和地方官员的重新认可。类似这样的情况,只允许两次,万一再度重圆以后,同一对夫妇又出现第三次提出离婚,双方的再度结合即为不合法。除非女方又与其他人结婚,并与这位新婚的丈夫不和,而离婚后,女方如有意与前夫重修旧好,那么经过当众宣布和地方官员、宗教长老的重新认可,才能实现这最后一次的团圆。实践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条规定只是对那种玩世不恭、不负责任的人,形成一种约束,以教育他和她严肃对待双方共同承担的责任。我们由此也可以了解到,那种认为说三声离婚就成为事实的人,是在如何歪曲古兰启示。他们把个儿的快乐,建筑在自己穆斯林姐妹的痛苦之上,甚至是曾经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为他付出过相当代价的兄弟姐妹,这符合伊斯兰平等博爱的精神吗?这是崇高安拉所喜悦的行为吗?作为一个穆斯林,失去了崇高安拉的喜悦,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即使拥有娇妻巨富,也必将陷入无限痛苦之中,这个末日是一定会到来的。
相信高呼三声离婚即可使之成为事实的认识,完全是一种错误的理解。这样做的是错误,支持这样做的更是错误。在古代阿拉伯,男子为达到其卑鄙的目的,还有把妻子发誓尊为母亲的,以此使妇女悬虚起来,既不能改嫁,又不能获得丈夫的平等待遇。先知传达启示明令禁止这种行为。所以在一千多年前不允许的事,一千多年以后难道就可以吗?如果读者仍然觉得上述论述还不够明确,那么,我们再引一节古兰启示:“你们不要把安拉当成你们发誓做好事,精神以及在人间调解的托辞。安拉是全听的,深知的。(古兰2:224)。凡是以崇高安拉的名义发誓,并使之成为好事的障碍,都是不允许的。伊斯兰提倡诚实,反对虚伪。对于那些已经无法调解的男女双方,谁都有权提出离婚。而且规定如果是男方提出,那么给予女方的任何财产都不准索回;要是女方提出的,而且为了达到自由的目的,女方自愿放弃的,则于双方都无罪(参见古兰2:229)。这不要说在一千多年以前,就是在今天,也是公平合理,切实可行的。
伊斯兰男女平等的观念,还反映在未取得妇女本人认可,任何人无权决定他们的命运。这对于像古代阿拉伯民族传统习惯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在过去的阿拉伯,丈夫去世,妇女遗产由长子继承。他可以娶她为妻,也可以把她嫁给任何一个人。在古兰明文禁止、取缔了这种陋习以后,出于虐待狂的心理,他们又把自己的妻子比作母亲,使已婚的妇女虚悬;或者以不人道的方式性交。于是古兰启示:“你们的妻子是你们的田地,你们可以在喜欢的时候走进你们的天地,你们要预先为自身付出,并当敬慎于安拉,要知道你们要会遇他,为信仰者报喜吧!”(古兰2:223)遗憾的是,许多不理解的人,把这一节也作为攻击伊斯兰的口实。这是对历史的无知,也是对人性里某些恶念的认识不足。因为这里指出的,正是针对上述那种错误的。启示教导要像农夫爱护土地那样,细心地照料和辛勤地培育。人类的繁衍,男女之间的快慰,都凭藉这样一种方式取得。而且。启示告诉我们,要取得这样的效果,必须先为自己作好事。也就是说,任何不尊重女性,不为自己储备一些好事,都不要指望他有能有满意的子女和精神上的快慰。就像一句中国格言所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好的人,必然获得好;种下坏的人,必然收获坏。当然对这节启示更深一层的认识,还远不止于此。不过从现代人的观点看,例如把母亲比作大地,并没有人认为大地被亿万人踏在脚下,被任意地挖掘糟蹋,意味着母亲也应该被这样对待。相反,像大地一样的宽阔襟怀、无私无畏、充满乳汁的母亲形象,在古兰启示一千多年以后,才逐渐被人类所认识和理解。至于夫妇之间的关系,古兰启示还有更精彩的比喻:“她们是你们的衣服,你们是她们的衣服”。(古兰2:187)对于男女之间相互体贴的生动描绘,没有比这个更贴切的。他们彼此藉对方获得温暖,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保卫和防护。此外,衣服作为一种修饰,对个人也起到道德上的约束和增进的作用。可以说无论贫富,它都是息息相关的。它意味深长地告诫夫妇,他们的责任和彼此应尽的义务。
在伊斯兰里,还有一些法律上的规定,容易被人误解。例如在遗产分配方面,男女的份额不同,使人们对这项法律的公平有所怀疑。首先我们要看到,妇女有继承权,在世界上,在所有文明的国家,这也是非常新颖的事,更不要说在阿拉伯、在那里妇女自身都被当作遗产继承。她们根本没有独立的人格,更不要说自己掌握自己的事物和财产。就是在我们中国,虽然号称5000年的文明古国,但妇女的继承权,只在20世纪,才获得承认。而伊斯兰早在1400多年以前就给予妇女继承遗产的权利。并且为此作出相信的规定。据说在先知的时代,一次他去看望一个有病的穆斯林,那位病者对先知说:“我的病很重了,我有很多财产,但只有一个女儿,我拟议全部财产的三分之二作赠与慈善之用,可以吗?“先知说:“不可以。”病者又说:“二分之一可以吗?”先知说:“不可,三分之一是最多了。”按照古兰启示,继承人如系独生女,应继承财产的二分之一,余下的二分之一归于配偶继承。如有一男一女,男子可得女子的两份。如果有子女外尚有父母,那么父母各得六分之一;其余六分之四归子女(参见古兰4:11,12)。如果情况更其复杂,启示也作了相应的规定。只是男子为何要得女子的两份,这是由于伊斯兰在有关男女婚姻规定中,还有一条在结婚前必须履行的规定,那就是聘仪的交付。根据实际情况,贫富可以量力而行。聘仪一般都是以金银货币为支付手段,而且严格规定这笔财产由妇女自己掌握;丈夫是无权使用的。丈夫还需要为妻子支付日常开支。为了照顾男子能充分承担这些费用的支付,所以在继承方面,给予放宽一些。
在对待妇女权力地位的理论问题上,我们只能首先根据古兰启示的原则精神去认识和理解;而不能强调民族习惯和地理环境。各民族的实践中,有许多已经习以为常又为大家所乐于接受的形式,只要不违背古兰启示原则,仍然可以予以保留;其保留的界限是不能妨碍妇女行使正当的权益。伊斯兰规定在男女婚姻缔结时,男方要付出一定的聘金,这是为了维护脱离娘家的女子在新的组合中,持有一定的经济手段和支配权力。而聘金的多寡,则视当事人的能力;作为女方的家长或保护人是无权索要任何彩礼的。像印度和东南亚某些地区,女方出嫁要贮备大量的陪嫁物,几乎闹到倾家荡产,更是不符合伊斯兰的精神;这样做并不意味着妇女身价的提高,反而使妇女陷入悲惨的境遇。有些穆斯林对这种错误的风俗习惯,照遵不误,这说明男人是从有利于自己的实用主义出发去解释一切的。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有一种人,他们从个人利害的角度考虑,又不愿深入理解古兰启示的教导,为了维护根本不成立的多妻制而提出许多荒谬的理由。说什么,多妻制是社会的需要,如果妻子有病不能生育,双方又不愿离婚,那么多妻不是很好地弥补这方面的要求吗?如果把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抛弃,比之再娶一个妻子弥补生育子嗣这一缺陷,不是再好不过吗?还有的说:人的体质是不同的,有的男子生来性欲旺盛,不允许多妻将使这类人陷入非常痛苦的境地,并引出许多社会问题。照以上的说法,多妻是太好了,它简直成了伊斯兰的“光荣”。
其实这种辩护,纯粹是在给伊斯兰抹黑。他们并未透彻理解伊斯兰导的目的。作为一个穆斯林,接受古兰启示的引导,认清自己一生的追求目标,应把短暂的一生视作接受考验的过程。生儿育女不过是一种考验的形式,有没有儿女在崇高安拉制定的法则下,是以自然条件的具备为前提的。如果自然条件有某些缺陷,也自然就不必承担这项责任和义务。传宗接代是中国人的传统认识。所谓“养儿防老”,“无后为大”等,在生产尚不发达,思想还未开化的时代,对维护社会稳定和有利于繁衍生息方面,有过积极意义。但这并不是伊斯兰的观点。在伊斯兰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使命,每一个人都将获得崇高安拉赐予的一份给养。至于他用什么方式取得,那就要看当事人的能力。子女不是个人的私有财产,培养好了算是尽到了义务。培养不好,向社会输送的是坏人,父母是不能自辞其咎的。古兰启示一再教导财产和子女都是一种考验(参见古兰8:28)。有没有子女,不是生活的目的,尽管培养子女给人以乐趣和慰藉;但穆斯林首先要树立对崇高安拉的绝对信仰,在努力寻求崇高安拉的恩惠中,接受崇高安拉的安排和考验,如果把子女当成唯一追求的目标,就属于多神崇拜范围,就是违反了只崇拜独一崇高安拉的信仰。因为这种追求的结果,很可能适得其反。每当他们失去子女时,就痛不欲生,感到无限的悲伤和彻底的失落,甚至于绝望,这正是经不起考验的表现,也是信仰薄弱的反映。在宇宙发展的长河里,谁是谁的子女,可以说意义不大。一个信仰崇高安拉的人,为了满足世俗的愿望而要多妻,绝不是伊斯兰的教导。这样做的人,如果社会舆论、民族风尚、时代环境都不加以干涉,就属于他个人的事,但不必利用伊斯兰的名义。
至于以强调男子身体素质和性欲旺盛,作为多妻的理由,更是荒唐之至。人的体格各不相同,这种差别是客观存在,但是作为高等动物的人类,蒙崇高安拉赐给灵感智慧,可贵之处就在于他能利用其聪明才智,作出许多超乎动物的高尚事业,参与崇高安拉的造化,接受治理世界的使命。具有旺盛的生命力,正是他从事攀登的资本,如果不是很好地运用崇高安拉给予的这些有利条件,而是把它们用来实现动物本能的满足,那么,这是不应该提倡的。从另一方面说,男子性欲旺盛,就可以多妻,那么女子性欲旺盛,是不是还可以多夫呢?既然女子不允许的事,为什么男子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任意置女子感情于不顾呢?女子天性温柔,感情含蓄,承受痛苦的耐力,也比男人强,这些对于组成一个家庭,成就伟大事业,医治灾害创伤,都是极其宝贵的品质。平等地看待男女各具的特点,使其得到应有的发挥,尊重个人意愿,提供必要的休息和保健,使男女都能在崇高安拉的慈惠下,利用今生的短暂而宝贵的时光,作出应有的奉献,实现崇高安拉创造的价值,这才是伊斯兰的目的,也可以说,妇女在伊斯兰信仰中将获得任何历史阶段都未曾有过的权利和地位。她们和男子一样,在崇高安拉的面前是平等的。
声明
本书经过作者授权,经过两次整理,最后形成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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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
2009年5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