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本是休闲的地方,但在这里,酒吧变成了风景,风景依旧,酒吧未改。
窗外,已经架起了篝火,悠扬的藏歌从音响里缓缓传出,当篝火熊熊燃烧的时候,五湖四海的旅者又和藏族同胞一起跳起了锅庄舞。
郎木寺的街道上没有路灯,但一个酒吧就是一个世界。酒吧里的人们国度不同,肤色各异,但他们绽放的笑容和释放的热情是一样的纯真。红红的炉火,喷香的咖啡,热烈的锅庄舞……
夜晚的郎木寺变成了另一个世界,浪漫而风情。
寻找郎木寺
与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不同,在这里,我们见到更多的是郎木寺的“回头客”,听到更多的是关于郎木寺游客的故事:一个年轻的韩国人,在郎木寺一住就是几年,还在当地找了一个藏族女朋友;一个漂亮的英国女孩,沉醉郎木寺半年以后,特别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有一位上海的游客,每年都要到郎木寺的藏族同胞家住一段时间……
“背包客之家”的拉毛加也给我们讲述了一些“驴友”的故事。
“几年前我遇到了一位客人,他每年都来郎木寺,每次都住在我这里。他既不去游山玩水,也不写生摄影。每次到来,他都在周围转上一圈,之后便整天待在旅馆,要么坐在房间看书,要么坐在酒吧向阳的椅子上,懒懒地喝着咖啡,晒着太阳,约三、四天后,便悄然离开。”
对于这位每年来郎木寺“晒太阳”的游客,拉毛加似乎难以理解。至今,他只知道对方是一位来自北京的“大哥”。
多吉是拉毛加为数不多的一位外国朋友,在青海某医学院读书,能说一口地道的藏语。拉毛加认定多吉是自己真正的朋友,缘于多吉每年都带着同学来郎木寺为藏区的群众免费义诊。
有一位叫唐达的摄影爱好者,仅2009年就来郎木寺4次之多。他告诉记者,其实还有很多人,他们往返郎木寺十多年了。
每个沉溺于旅行的人,都会在曾经的旅途中眷恋过一个地方,也许是一个远离人烟的小村,也许是一片宁静的水乡。但是,像郎木寺这样一次又一次吸引“回头客”的地方却不多,那么,在郎木寺,他们究竟在寻觅什么?
炊烟袅袅,雪光闪耀,寺在云上的郎木寺,如仙境般梦幻,在另一个纬度,是不是还有另一个郎木寺存在着?
采访中,我们见到了来自江苏的摄影家江弘颐。虽然已过古稀之年,但老人精神矍铄,端着相机四处抓拍作品。
连续多次来到郎木寺,使他对这座小镇有了更多的感悟和了解。他说:“郎木寺就是一个让灵魂休息的地方!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交付给这里的河水、青草以及土壤,感受回归自然的宁静和悠远,寻找一种人性深处的精神图腾。”
绘画大师李可染之子、北京画院著名画家李小可曾经出版画册《藏地不灭的记忆》,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艺术家关注藏区文化已超过20年,我们见到他时,他已是第五次来郎木寺了。郎木寺风情的独特性让他赞叹不已:“郎木寺最早的记录者发现,这里的原生态超过了其他地区,其建筑具有藏族特殊的传承方式,没有断层;像郎木寺一样举行民俗活动的寺院很多,为什么这么多摄影家偏偏钟爱这里?因为很多寺院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民俗活动,与周围的环境缺乏融合,再看郎木寺,有雪山为伴、溪水作陪,又在一座幽静峡谷之中,这样的立体景象国内难寻。”“下雪的时候,远处走来的藏民一定会戴一副红色或者绿色的头巾,这个在高寒地区生存的民族,学会了用高亢的色彩诠释生命的存在。一个道理,高亢的色彩不但可以赋予人,还可以赋予建筑物强烈的生命感。”李小可讲道。“还有藏族人,你见过他们挂经幡、砌玛尼石、磕长头时的认真吗?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只想把这件事做好。藏民族在高寒环境下产生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具有坚强感、美感和触摸感,这些人性本源的散发,让人感动。”
连续5次来到郎木寺,有关当地的民俗风情及自然风光,李小可闭着眼都知道是什么,但他还是想来。他说:“现代社会给人的负担和压力太大了,人们失去了最淳朴的东西。这么多人不由自主来到郎木寺,实际上是寻求与大自然的交流、寻找生命的感觉、寻找自我,对很多人而言,来郎木寺已经成为他们内心本源的追求。”
的确,如李小可所言,在“背包客之家”满墙的留言里,我们看到了一个个旅者内心最本质、最原始的追求——“蓝的天,白的云,快乐的驴子,我和你们一路同行!”“来了,到了,回家了,梦醒了!”“如果你的心灵迷失了,那么,来郎木寺吧,这里是你心灵的归宿,我永远在这里等你!”“第四次了,每次到了郎木寺,都是一场梦在走远,梦醒时,只有星星站在门前。”
……
低垂的白云下,虔诚的藏民依然磕着等身长头,执着的旅者一如既往地前来膜拜心灵,回归自然。看着他们,我们想起了雨果的诗句:“看到你走在你的路上,我更加坚定地认为,我该走我自己的路。”
郎木寺,我们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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