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行走在郎木寺街头,我们发现,这个海拔3300米的小镇,只有一条东西长不足一公里的街道,而游客人数一天之内可以超过千人,这些人大多是摄影家、画家。在一家小餐馆里,我们见到“苏州好摄网”的几位“驴友”。一位来自北京的“驴友”表现非常兴奋:“喜欢这里的小街道,在城市里呆久了,来到这里我觉得非常惬意,我还会再来。”一位广东游客说:“只有在这座小镇上,我才能找到最古朴的藏区建筑和民俗。”上海一位姓张的“驴友”的话则更富有诗意:“我们要用镜头感受文化,感受原生态。”
而更多的人把郎木寺昵称“天国小镇”,也有人把郎木寺和“消失的地平线”上的香格里拉相提并论。
采访中,有人这样说,在郎木寺,哪怕是一位摄影初学者,随手按下快门,出来的照片至少都是色彩分明的。
一位同行者开玩笑般告诉记者:“你走路可要小心,因为你每向前一步,就有可能挡住一架照相机的镜头。”
我们在行进中看到,每一位身着民族服饰的藏族群众都成为摄影家们关注的焦点,他们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或是眼神,往往会引来“长枪短炮”的“围剿”。
碌曲县旅游局局长唐涛告诉我们,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发展,郎木寺的知名度越来越高,最多时年接待游客超过20万人次,游客分布世界上100多个国家。
一个方圆不足一公里的偏远小镇,为何会吸引全世界旅游爱好者的目光?又是谁第一个向郎木寺吹响了集结号?
发现郎木寺
上世纪40年代,一位传教士带着家眷行进在甘南草原上,或盲目游走,抑或是在寻觅什么,当他们闯入草原深处一片悠然静谧的峡谷后,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这里便是郎木寺!
“据说,当时传教士来到郎木寺时惊喜地发现,这里的丹霞地貌似欧洲中世纪的古堡,对面连绵的山脉极像浓缩的阿尔卑斯山,此时正值四五月份一个开春的清晨,太阳已经升起、月亮尚在天空,这幅景观深深吸引了他。他决定在此定居,结果一呆就是10多年。”甘南州碌曲县旅游局局长唐涛告诉我们,传教士在郎木寺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留下国籍,也许在他看来,相对郎木寺魅力深邃的梵天净土,自己根本不值得一提。传教士辞世后,他的后人将他在甘南郎木寺的经历见闻汇集成一本叫《Tebitlife》的书籍,在欧洲出版。
这本书出版后,很多西方人知道了青藏高原东部的奇山、草原、寺院和生活在那里的藏族牧民。从上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中国郎木寺成为西欧人趋之若鹜的圣地,每年都有大量的“背包客”来到郎木寺旅游。也是从那时起,在英汉大辞典里出现了“中国郎木寺”这一词条,“东方小瑞士”的美称在西方国家也不胫而走。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郎木寺的旅游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外国人蜂拥而至,而国内则少人问津。”唐涛说,迟至1987年,碌曲县才开始着手旅游业的开发。
所以,只要是熟知郎木寺历史的人都会认为,传教士在郎木寺的这段历史,成就了一段传奇,也成为这个神秘小镇后来走向世界的一把钥匙。发现郎木寺、推出郎木寺,是这位不知名的传教士对郎木寺乃至中国西部最大的贡献。是他,将这个深藏着的奇葩向世人绽放。
时过境迁,如今的小镇郎木寺已不同凡响。在国内,郎木寺在2005年被评为“中国魅力名镇”20强。在国外,《Tebitlife》早已不是唯一描述郎木寺风情的文本资料。在郎木寺,我们见到了来自丹麦的CasperTolervd,他有一个好听的中文名字:龙恩波。
龙恩波告诉记者,他来中国已经13年,最初从事翻译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在英文版《孤独的星球》一书上,他发现了郎木寺的风情介绍。
“没有犹豫,我背着大包,来到郎木寺。从此,我喜欢上了这里。从此,我开始进入旅游业。现在我负责一家旅游公司,专门介绍欧洲人来中国旅游,对于欧洲人而言,他们更喜欢融入中国文化、具有中国元素的地方,譬如周庄、同里,还有郎木寺。今天与我同行的是十几名瑞典客人,今年夏天我还会再来,因为已经有瑞典客人为今年夏天来郎木寺旅游下了订单。”
雄壮的峡谷、折叠的雪峰、辽阔的草甸、金碧辉煌的寺院,人与大自然的和谐共生,无不显示着这个地处东方崇山峻岭之中的小镇的永恒与安详。而随处可见的金发碧眼的老外,随处可听到的“Howareyou!”已成为郎木寺新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