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拉族是我国10个信仰伊斯兰教民族的少数民族之一。撒拉族有语言,但没有文字;有历史传说,但无族内的记载。不过撒拉族的先民用骆驼驮着《古兰经》和故乡的土从遥远的中亚撒马尔罕集体东迁到中国的历史开端,奠定了伊斯兰教在撒拉族成长过程中的教育基础。也可以这样说,撒拉族是在伊斯兰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一个颇具个性的民族。没有伊斯兰教育,就没有撒拉族的历史发展过程。所以,简述撒拉族伊斯兰教育的历史发展过程及其特征,在构建和谐社会的当前也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伊斯兰教育在撒拉族形成初期的表现形态。
撒拉族先民定居循化的元代至撒拉族形成为民族共同体的元末明初时期,伊斯兰教育在撒拉族先民中以家庭、家族甚至完全社会化的形态表现出来。
撒拉族主要聚居在循化撒拉族自治县。循化是撒拉族的故乡,8万多撒拉族中的6万人就居住在循化。街子镇是撒拉族的摇篮,那里有撒拉族先民首领的坟墓,有撒拉族人民心目中神圣的街子清真大寺,还有骆驼泉和撒拉族先民从撒马尔罕驮回并珍藏了700多年的族宝—一本手抄的《古兰经》。西宁的东关、化隆的甘都以及甘肃的大河家等地是撒拉族居住较多的地方。据传,撒拉族先民的首领尕勒莽、阿合莽兄弟二人就是撒马尔罕当地著名的阿訇,由于他们的威望日益扩大,引起地方当权者的忌恨并被诬陷,迫使兄弟二人领着族人及其追随者“牵着骆驼,驮上《古兰经》和故乡的水土”,向着太阳升起的东方走,去寻找可以安身的乐土,终于走到今天循化县的街子定居下来。这一比较可信的历史传说,至少可以肯定尕勒莽兄弟二人不但谙熟伊斯兰教法及其经典,而且在族人中拥有伊斯兰知识权威者的地位。同时也证实了随他们兄弟而来的族人全都是在伊斯兰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以伊斯兰教规及其习俗为生活方式的穆斯林。所以,撒拉族穆斯林以家庭、家族为单位并以伊斯兰知识互为教育应该是撒拉族先民当时最善遍的教育方式。迁居异域的初期,在不懂汉、藏文化的窘境下,撒拉族的先民们只能以伊斯兰教规及其撒马尔罕当地穆斯林的良好习俗来教育、约束族人,于是《古兰经》中“你们当全体抓住安拉的准绳,你们不要分裂”、“圣训”中“穆斯林皆兄弟”的伊斯兰思想以及为生存而耕耘、为发展而团结、为信仰而舍命的穆斯林的理念,伴随着撒拉民族的成长壮大而根深蒂固到撒拉族每一个人的言行之中。在凡事“托靠真主”而不畏千难万险的伊斯兰思想教育下撒拉族坚强地活了下来的历史,孕育了撒拉族人忍辱负重、自强不息、勇敢强悍的民族性格。今天撒拉族内普遍流传的“撒拉人,儿子尕娃,把头割下来也要游过黄河”的口头禅,寓示着撒拉族人勇敢不畏的精神。可见,伊斯兰教育下撒拉族的先民不但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伊斯兰的教育思想和严格的教规使撒拉族更加巩固,最终在伊斯兰教育的轨迹下独立地发展成为一个民族共同体。不论遇到何种困难,撒拉族始终以保持伊斯兰信仰为前提。例如撒拉族先民的首领尕勒莽为儿子向文都(今循化的一个藏族村庄)的藏族求婚时,对方提出撒拉人要向泥塑像叩头、房顶置麻尼筒、院中立经幡等要求,由于这些要求完全与伊斯兰教的信仰原则相悖,故被尕勒莽断然拒绝。后来经双方协商,在不违背伊斯兰教旨的情况下,撒拉人答应在庄廊四角立白石头(藏族的一种习俗)的条件使双方成亲并世代和睦相处。这一传说正好体现了撒拉族先民在伊斯兰教保护下得以生存发展的历史特征,同时也开创了撒拉族以伊斯兰教育为主、兼容汉、藏优秀文化的民族教育特色。
伊斯兰教“政教合一‘的特征,又使初到循化的撒拉族先民仍以伊斯兰教初期发展阶段的政治制度来构建他们新的社会结构。他们很快成立了“尕最”制度。“尕最”,系阿拉伯语,意为“法官”或“教法执行官”。早在唐宋时期,尕最已作为番坊的宗教领导者或教法裁决人在我国回族聚居区出现。元朝政府设立“回回哈的所”,以调解回族内部的民事纠纷和其他事务。撒拉族的尕最制度是一种较回族等信仰伊斯兰教民族更为独特的宗教社会制度。尕最不仅全权管理宗教事务,而且与土司制度揉在一起参与政治事务。撒拉族的尕最一般都成为世袭的土司。尕最制度的实行,从组织上把撒拉人的宗教信仰固定了下来,从而使伊斯兰教育的发展有了稳固的社会基础,也为今后经堂教育在撒拉族中的盛行打下了组织保证。据传撒拉族先民定居循化不久,为了加强伊斯兰教育,还从中亚老家请来了四十名“舍赫”(伊斯兰学者),专门普及和宣传伊斯兰。尕最就是从这些“舍赫”中推选出来的。这一制度一直延续到194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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